「朕就這麼可怕?」
「陛下天威赫赫,妾身惶恐……」
話沒說完,就見皇帝變了臉色,一把抓住她的手。
「怎麼傷的?」
秀氣的指尖灼得通紅,燙出了水泡。
婉瑛的手一個勁兒往後縮,奈何皇帝抓著她的手不放,他的手掌又大又有力,將婉瑛的腕骨都攥疼了,眼角閃出淚花兒。
「陛下……」
姬珩看了她一眼,手上的力道鬆了些,但還是沒放開她,揚聲喊:「呂堅!」
不過幾息工夫,外頭聽差的呂堅就連滾帶爬地進來。
「奴才在!」
「去叫個太醫來,麻利點兒!」
「是。」
呂堅磕了個頭,起身就走,又被姬珩叫住。
「慢著,叫個專治燙傷的來。」
「奴才遵旨。」
呂堅又折返回來,磕了個頭,看得姬珩好氣又好笑,叱罵道:「還不快去!」
「是,是。」
呂堅這才飛也似的跑著去了。
這邊姬珩捏著婉瑛的手指認真地看了看,眉心皺著,道:「今日不要走了,留在宮裡。」
「不……」
在皇帝冰冷幽沉的目光下,婉瑛被迫改口:「不……不合禮制,陛下,公主還在等,妾身先……」
姬珩盯了她半晌,笑吟吟開口:「夫人,朕好像沒有詢問你的意見。」
他特意省去了她的姓氏,一聲夫人,叫得婉瑛頭皮發麻,毛骨悚然。
第17章 暴雨
一如既往的,不論婉瑛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她依舊在這宮中住下了。
蕭雲漪聽說了這件事,也沒有說什麼,只讓宮女收拾了一間偏殿出來,她本人並沒有露面,聽說是還病著。
此後的一連數日,婉瑛也沒有見到她一面。
她住在宮裡,靖國公府沒有任何消息,連蕭紹榮寫的家書也送不到她手裡,指尖的燙傷倒是在太醫精心的照料下痊癒了。
隨著蕭紹榮歸家的日子越來越近,婉瑛的內心也越來越不安,她近來發覺皇帝看自己的眼神逐漸放肆,竟已到了不加掩飾的地步。婉瑛經歷的人事少,可就算她再不開竅,也知道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寫滿了貪婪與占有欲。
前方似有一個深不見底的懸崖等著她,稍有不慎,便會跌入萬丈深淵,粉身碎骨。
這一日,比想像中來得還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