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三人便按照地形規劃好了儲存水的流向,村長爺爺擦了擦額頭的汗說道:「後面的事就不用你們操心了,我去找鄉親們說道,大家都能理解的。」
越澤點點頭,雖然不可避免的天災還是會來襲,但大家凝聚一心,總會渡過難關的。
回家的途中,越淮與越澤說出自己的想法:「我想去找一下霍驍,讓他安排一下米糧,雖然水源難存,但一旦斷水,糧食便也會急速縮減,到時恐會有商人坐地起價。」
說曹操曹操到,二人回到家中,就見霍驍正坐在院內,見人回來,急忙起身行禮。
「越大夫,殿、淮大哥。」
霍驍差點就禿嚕嘴了,急忙住嘴,只懊惱,沒注意到面前二人意味深長的目光。
「你臉上怎麼了?手臂似乎也有些不靈活。」
越澤走上前去,捏捏霍驍的大臂,還沒使勁呢,霍驍就「嗷」的一聲彈跳起來,把越澤嚇了一跳,差點往後摔倒了。
「小心些,冒冒失失的幹什麼?」
越淮急忙扶住要倒下的人,結實的長臂圈住纖細的腰肢,隔著薄薄一層衣衫,肌膚的觸感有些明顯。
他手臂肌肉一緊,本能的把人往自己身邊撈,越澤站定後,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與越淮親密的姿勢,而是蹙眉看向霍驍。
「抱歉越大夫。」
霍驍也知道自己剛剛莽撞了,摸著後腦勺道歉。
「無事,你胳膊怎麼回事?」
霍驍撓撓後腦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又不能打哈哈過去,那殿下會把他大卸八塊。
「就是、就是,之前那個藥膏......」
越澤蹙眉問道:「藥膏怎麼了?效果不好嗎?」
霍驍搖頭:「不是,我也不知道好不好用我那個同僚不用。」
「哦?」
這勾起了越澤的好奇心,他挑眉問道:「坐下說,你去倒杯水。」
越淮看了眼霍驍,鑽進廚房裡倒水,而霍驍則面露驚恐,殿下給他的水裡不會下毒了吧??
「就是,那個藥膏,我拿去之後......」
記憶回到那天,霍驍樂顛樂顛的拿著藥膏去找程執纓,對方整縮在越澤家後的山林中,依在一根粗壯的樹枝上。
「你來幹嘛?」
程執纓看了眼像只活力大狗一樣的霍驍,將手中的雜草丟掉。
「這個給你。」
霍驍將藥膏雙手捧上,程執纓接過後看了看問道:「藥?」
「嗯嗯,之前殿下在京中遇刺,你不是攔下了一把大刀嗎?鎖骨位置,這個可以消掉疤痕的。」
霍驍仰著頭,似乎在等待誇獎,但他等到的是一個從天而降砸在他臉上的藥瓶。
「霍驍你是不是有病啊?你看我不順眼就直說,我們打一架!」
程執纓氣呼呼的怒瞪著霍驍,而被藥瓶砸臉的男人還很茫然。
「啊?怎麼了?」
「你說怎麼了?你什麼意思啊?我為什麼要去掉那個傷疤啊?你是不是想取代我在殿下身邊的位置?」
程執纓跳下樹,揪著霍驍的衣領質問。
「我沒有!我為什麼要取代你啊!」
霍驍被罵的暈頭轉向,他完全搞不清楚現在的情況,為什麼他好心好意給程執纓帶來祛疤的藥膏,卻被對方大罵一通?
「你懂不懂這傷疤的意義啊?這一刀奠定了我在殿下身邊的地位,日日摸著這傷疤,我才有跟在英明神武的殿下身邊的實感,你如今卻說要我將這傷疤去掉?」
霍驍眨眨眼,將揪著自己衣領的手扯開:「不是,我以為、我以為你一介女子,想必是有些介意這麼大個傷疤的。」
「女子怎麼了?你忘了殿下一直推進的女子入學堂等事嗎?你就因為這個理由,邊想讓我將這榮譽一般的傷疤消掉?你瘋了嗎?」
被程執纓這般一罵,霍驍雖然覺得自己有些委屈,但懵懵懂懂間似乎有什麼關竅被打開。
程執纓嘆了一口氣:「你真的是,你只認為我可能需要這藥膏,但這也只是你以為,並不是我自己真的需要,你懂嗎?」
見霍驍的目光中還有迷茫,程執纓拍了拍狗頭:「去練場,我把你揍清醒一些。」
回憶結束後,霍驍像只被拋棄的大狗一樣趴在石桌上,程執纓力氣不如他,但巧勁足,他在對方手中很難占到便宜,這條胳膊便是證據。
越澤聽完這啼笑皆非的一段故事,也有些無奈。
「那你想明白了嗎?」
霍驍沉默片刻,搖了搖頭:「沒有,我還是不知道她為什麼生氣,但我知道是我藥膏沒送好。」
「唉,哪裡是藥膏沒送好,你怎得這般傻?」
越澤嘆了一口氣,喝了口涼茶:「你送程執纓藥膏,是因為覺得她是女子,身上有疤痕,而女子多愛美,便覺得這藥膏她肯定需要,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