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沒有, 你就在這邊待些時日,等恢復記憶再離開吧。」
越澤扭頭不去看他,心中的情緒紛雜,亂七八糟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越淮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只是轉身出門將鍋中燒熱的水舀起來, 越澤端著桶去了裡屋, 心不在焉的簡單清洗一下,出來後越淮不在屋內,廚房的燭火還亮著。
他一溜煙鑽進被窩裡, 蓋著頭就閉眼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 越澤覺得身邊有些窸窸窣窣的聲音, 溫熱的氣息撲鼻而來,他半睡半醒間覺得有些熟悉,是誰啊?哦...越淮......
越淮爬上床後,見背對著自己的越澤呼吸輕柔綿長, 早已睡著, 想到今天發生的事情,他的心頭有些鈍鈍的不舒服。
漆黑中, 他的手懸空在越澤上空,對方早已睡著, 翻了個身, 平躺在床上,下半張臉被蓋住,只露出輕柔呼吸的小巧鼻尖和緊閉的雙眼。
似乎在夢裡見到了什麼可怖的東西,越澤有些不安分的囈語,眉頭也蹙了起來。
但睡姿還是十分乖巧,越淮垂眼看著他, 黑夜裡只能看到他偶爾被月光照耀閃爍光芒的雙瞳。
隨即,一隻大掌輕撫上越澤的臉頰,似乎捏了捏,又似乎戳了戳,越澤毫無察覺,只是安穩的睡著。
越淮呼出一口濁氣,將手收了回來,在他的枕頭下面,一個翠綠玉佩露出一角,在月光下熠熠生輝。
......
第二日是個大晴天,越澤困困的洗漱完,就拿著自己的醫書去了醫館,而越淮只是在家中看著他離開,因為今天他要上山去拾撿一些乾柴回來,還要把越澤堆積在外面的乾柴都收拾進裡屋,只留部分供廚房使用。
越澤到了醫館,打開門後開始整理藥櫃,這些時日的雨讓藥櫃有些潮濕,整理了一些已經潮濕無法使用的藥材出來,越澤準備帶回家做些別的,正在這時,門口傳來了咳嗽聲。
「越大夫。」
越澤回頭一看,是李長生,他裹著厚厚的棉襖,擤著鼻子,從喉嚨里發出沙啞的聲音,整個人有氣無力的,一旁他的媳婦兒方春花正小心翼翼的扶著他。
「這是染了風寒?」
方春花點點頭,面色擔憂:「是的呀,前些日下大雨,估摸著是那時著了涼,可他非不肯來找越大夫你開藥,說自己能好,結果還沒幾天呢,突然就發熱了,整個人燙的喲,我好不容易給他勸來的。」
越澤連忙指揮著方春花把李長生放在椅子上,先是摸了摸他的額頭,又搭脈思考了一會:「是發熱了,我開幾服藥回去煎熬著吃,多捂捂汗,問題不嚴重。」
「誒誒,好,多謝越大夫,只是他怎得突然就發熱的這麼厲害?以往都得好幾天呢。」
方春花有些擔憂的摩挲著雙手,一旁的李長生咳嗽不斷,眼皮聳拉著,雙唇都泛著白。
「長生叔不舒服那天,是不是幹了活出了汗?」
越澤一邊抓藥一邊問道,方春花連連點頭:「是啊,他說要出出汗,就不會再嚴重。」
「出了汗之後嫌熱把衣服脫了吧?那怎麼行呢,長生叔,你現在可比不得二十來歲的時候了,別老是逞強。」
李長生哼哼兩聲,被方春花拍了一腦袋:「好啊李長生,我特地讓你別脫衣服別脫衣服,還瞞著我脫了是吧?發熱了就舒坦了?等回去著,你看老娘伺不伺候你!」
「哈哈哈,春花嬸別生氣,長生叔一向這個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待會別把自己身體氣壞了。」
越澤笑著將布袋遞給方春花,對方連連道謝:「多謝越大夫多謝越大夫,李長生你就這麼著吧,早點把自己折騰死,下葬第二天老娘就帶著孩子們改嫁!」
方春花雖然生氣的念念叨叨,但還是把李長生小心翼翼的扶了起來,對方似乎也知曉自己的錯誤,湊上前低聲說著什麼,只見春花嬸拍了一下李長生的臂膀,年過四十卻依舊被夫君呵護的很好的臉蛋微微泛紅,攜手離開醫館。
越澤無奈的搖搖頭,他們這二人啊,據說是從小打到大,村長爺爺還取笑他們,冤家變夫妻!
正在這時,外頭正準備進門的村民被人撞了一個踉蹌,哎喲一聲摔倒在地,而撞到他的男人凶神惡煞的,一邊手上還拉扯著一個小女孩,女孩邊哭邊被男人拉得跌跌撞撞,估計摔過幾次,膝蓋上都是灰塵和泥土。
越澤一看這情形瞬間眉頭皺起,怒聲斥道:「你幹什麼?!怎麼能這麼拉著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