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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十八樓,白怡擔憂地看著白霜落走回自己的房間,不知道這麼回事,從剛剛白霜落的情緒就一直不太對勁,像是被抽了魂一樣,失魂落魄的。
房門被打開,屋裡的燈還亮著,喬棲時沒有休息,一直在等白霜落回來。
所有的擔心,在看見白霜落好端端站在她面前時,終於放下,她肉眼可見地鬆了口氣。
緊張了一整晚的心情消失,喬棲時臉上不自覺帶上了一點笑容。
只是感覺白霜落的情緒不是很好,喬棲時迎上前的腳步突然僵住。
白霜落站在暖黃的燈光下,淡藍色瞳孔泛起獸化時的豎紋,清澈的眼底翻湧著濃稠看不清的幽深。
「你…怎麼了?」心中立刻升起一點警惕,喬棲時停在原地小心翼翼地詢問,「任務失敗了,所以不開心?還是……」
白霜落將喬棲時表情的變化收入眼中,她一步步向喬棲時逼近:「你為什麼…是那樣的…表情?」
為什麼會笑,為什麼要開心,為什麼喬棲時看不見她的難過。
撲面而來的壓迫感讓喬棲時感受到危險的同時,本能地後退,直到後背抵在窗戶玻璃上,退無可退。
「因為我…沒有抓到…他們,所以…你很開心?」指尖擦過玻璃,熱氣在玻璃上面留下五道指印。
白霜落湊近她的臉頰,豎瞳收縮成細線,泛著捕食者特有的冷光,目光在喬棲時臉上掃過,仔細打量著。
鼻翼不斷翕動著,嗅著喬棲時身上的味道。
燈光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扭曲地覆蓋在喬棲時身上,像是某種擇人而噬的野獸。
白霜落的聲音低沉得近乎嘶啞,帶著某種壓抑到極致的危險。
「白霜落,你冷靜一點,能不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她輕聲說,喬棲時氣息有些不穩,但還是保持鎮定地詢問。
她聞到空氣中瀰漫著危險的氣息,像暴風雨來臨時壓抑的前奏。
喬棲時伸手想去摸摸白霜落的臉,卻被她偏頭躲過去了。
「你見過他們,你早就…知道了,所以你…一再阻止…我,你到底…在擔心誰?」
在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那些糟糕的記憶紛紛湧出,就是那個男人帶著人類的軍隊踏破獸人大本營,屠殺了上萬獸人。
也包括……她。
哦,對了,那個男人還是喬棲時喜歡的Alpha,上輩子喬棲時為了他,不惜和大半的獸人代表同歸於盡,幫助他。
今天也是,喬棲時聽到她要去抓捕那些潛入人類之後,態度突然就變了,再三表示不想讓她離開。
喬棲時已經見過葉揚了,不是嗎,她知道是要去抓葉揚的,所以才突然變化那麼大。
說擔心她,希望她留下。
血腥味在舌尖蔓延,上輩子葉揚居高臨下看她的樣子,和今夜喬棲時欲言又止的表情重疊,在她腦海中瘋狂翻湧。
暖黃燈光突然變得刺目,像是當年沖天的火光,將喬棲時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
喬棲時還是喜歡那個Alpha的喬棲時,還是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情。
憤怒,痛苦,仇恨湧上心間,嫉妒攀上了她的眼眸,悄然淹沒她的理智。
不想去思考任何事情,她也思考不了事情,蒙上的柔軟愛意被輕易扯破,連帶著下面的皮肉也被扯得血肉模糊,獸性重新占據了身體,驅使著她的行動。
她感覺自己的心尖尖都在泛疼,像是被扒皮拆骨,重新經歷一遍死亡,她疼的她想哭,想要尖叫,想要喬棲時抱。
但都沒有,她只是靜默著,和喬棲時對質。
指尖突然掐住喬棲時的下巴,力道大得讓她疼得抽氣。
那雙獸瞳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幽藍,偽裝乖順的獸人終於暴露了本性。
「你怕我找到他……怕我殺了他。」聲音像是淬了冰,不帶有一點溫度。
「所以你騙我了。」
白霜落慢慢湊近,鼻尖幾乎貼上喬棲時跳動的脈搏,犬齒在她頸側皮膚輕咬著,只要白霜落願意,就可以讓她輕易喪命。
喬棲時偏著頭,在白霜落混亂的語言中,找到了一點突破口,白霜落口中的他說的是…葉揚?
白霜落好像知道原主喜歡男主,所以她是覺得自己讓她留下來,是為了保護男主?
所以白霜落這算是吃醋到黑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