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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衣青年知道這是又開始了,自登聞鼓那事傳出,他已經記不清聽這位趙兄說了多少遍,「趙兄既然如此介懷此事,不如與我同去四方館一趟,文侯正在四方館論今春科舉。」

同伴一拍欄杆側過身來,「張兄喚他「文侯」,就該清楚,蕭元傾再是當今文人之首,也受制於天子,又是今春主考官,他能說出什麼公允之話?」

葛衣青年依舊不緩不慢,「張兄說這麼多似乎忽略了一事:張兄如何能認定王上是為了弄權才不取南梁學子?先帝在時,南梁學子本不能科舉,是太子當朝直諫,南梁舊城才得以重開學監。」

「如今王上登基不過一載,已經下令今春科考南梁與臨越學子一視同仁,新朝伊始朝局複雜,我等該給王上時間。遠的不說,王上已經下令文侯率一眾考官二次閱卷。」

他最後委婉道了句,「趙兄向來聰穎,應當記得,依照昔日南梁的法度,下民連京都都入不成,而如今張兄身在上京,還有望中舉。」

同伴臉上一臊,不自覺地回想自己究竟為何認定王上是為弄權才插手科舉,「張兄說的在理,流言誤人想必就是這麼誤的。可趙兄也只是一面之詞,我等著應無舟那案子的定論…」

葛衣青年尊重理解,他相信二次閱卷之後,朝中定能料理好應無舟那案子,「我有幸在四方館見過太子不曾為先帝採納的國策,其中數條皆與南梁相關,屆時張兄可去一觀。」

他親眼所見,當日天子拖著病體往四方館聽如今天下文人策論,哪怕真如最近正盛的流言所說,當日是天子和文侯一同做的戲,他仍相信,昔日太子未曾實現的種種共治之策,總有一日會一一實現。

他轉頭又問,;「趙兄要去四方館麼?」

太后的車輦正往欽天殿去,街上熙攘一片,同伴答了句,「蕭元傾名滿天下,我倒好奇他能說出什麼花來,張兄先請。」

葛衣青年知道這話題算是揭過去了,又說回太后,「今日太后親自來迎王上回宮,襄王也在欽天殿,意圖謀反的賊人應當不會有可乘之機。」

同伴在踩著

第一節樓梯回頭,玩笑一句,「正如張兄方才所問,又如何能知太后和襄王不是賊人?天家秘辛不比朝局簡單。」

葛衣青年沒接話,下了樓往四方館而去。

太后所乘的香車寶輦一路穿街而過,幡扇傘蓋飄揚街中,一改往日的淡泊低調,鬧得滿上京都知太后今日親臨欽天殿要迎回天子。

一行人在鏡止門停下,太后扶著雪棠的手自車輦而下,「車輦留在外頭,免得塵世金金銀錦帛衝撞巫神。」

自崖壁飛流而下的瀑布響在周邊,將太后的話洗得虔誠非常。

就算沒有隨行太監尖細刺耳的通傳,殿門外的守衛也出眼前這華服婦人是當朝太后。

陸將軍要效忠王上,赤焰軍舊案大約跟王上無關,那便與先帝和太后等一眾皇親脫不了干係。

其中一人上前,沒行禮,如對著一個尋常婦人嗆聲開口,「王上在奉神台同襄王下棋,太后跟我來。」

這守衛太過無禮,雪棠蹙著眉要開口斥責,被太后溫聲攔下,「見王上要緊。」

那守衛依舊沒什麼好臉色,同行的百夫長拉著胳膊把他按下,另尋旁人替太后越引路。等太后走遠才開口,「你是有幾顆腦袋,敢對太后無禮?還敢偷著換崗!」

守衛臉上寫著不服,「我他娘的全家只剩這一顆腦袋,有種砍了啊!」

百夫長本就不痛不癢地斥責,聽了這話抬手按在他肩上,「快了,將軍會替…他們…洗清冤屈。你要是走在前頭,拿什麼去見你父兄?」

*奉神台上,淺金合著薄藍的幾道紗帳薄如蟬翼,經風一揚,逸然不似人間,正如巫神殿的經幡。

南榮承煜跪坐在棋盤前,自行忘了他人設崩成什麼地步,臉上堆著恭順笑意,將指尖的雲子落下,「母后想必已經要到了,王兄可以同臣弟說說打算給母后安個什麼罪名嗎?」

南榮宸閒敲兩下棋子,主角這話話軟得太膩人,噁心透了,「孤倒是忘了這事,交給襄王去想。」

面前他的反派髮絲垂到雲子上,南榮承煜捏緊手中那枚,不自覺地輕捻兩下,「王兄本可以在宮中料理母后,卻非要以臣弟為要挾將母后引來欽天殿,現在又讓臣弟給母后定罪,未免太狠心。」

「臣弟雖然都聽王兄的,可臣弟也會傷心委屈。」

南榮宸瞥了眼那把金羽流雲弓,不知謝塵怎麼想到這弓,取來放在欽天殿主殿。

他將袖中的梅花鏢放在棋盤一側,朝主角開口,「孤本想用這隻梅花鏢,可後來覺得它配不上太后。」

梅花鏢是他幼時在鄴城所得,珍愛數年,總歸不忍心一直用各種血糟蹋。

「壽康宮宮殿錯雜,比不得此地寬敞,奉神台配上金羽凌雲弓,才好送太后上路。」

南榮承煜臉頰上條件反射似得一痛,南榮宸也用這把金羽凌雲弓搭箭劃破過他的臉頰。

可南榮宸竟然要殺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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