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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說過趙澤纓不是當權臣的料,可趙澤纓難得上進一回,還有肅王一黨的名頭在,也就他隨去了。

他本以為南榮宸只是用趙澤纓來當個牽制梁有章和襄王一黨的傀儡,用完之後貶就貶了,趙澤纓至少能歷練一番,總好過終日尋花問柳。

見勢不對讓趙澤纓自請辭官也無不可。

豈料他還是沒看透南榮宸這小兒的心思,是衝著他來的。

三日,是給他下的通牒。

他正要開口試探,就聽南榮宸身邊的妖孽又補上一句,「若沒有兩全之法,王上在紫宸殿等著,親自安撫王爺。」

事已至此,他由侍從扶著起身,「本王去求見王上,只希望王上能留犬子一條命。」

勤政殿內殿又只剩兩人,南榮承煜明知故問,「周閣老,為何不借清河郡王的手除去…他?」

原因他知道,周衍知無外乎是想用南榮宸肅清西夏奸細,發揮他最後的作用。

但他害怕會生出變故,南榮宸不能出一點意外,更不能死。

除了他誰還會為了南榮宸冒著讓周衍知失望的風險?

可惜南榮宸看不到他的用心,還允許南榮顯那癲公進紫宸殿。

周衍知答他一句,「人盡其用,不可心急。」

他放下心來,如此以來,只需要防著西夏刺客狗急跳牆即可。

*臨近晌午,柔熙日光裹在一樹山茶花上,色澤愈發明妍。

檐下放著張鋪著雲錦軟被的木椅,南榮宸手上有一搭沒一搭得摸過狐狸犬頭上的潔白軟毛,又在它靠近之時推開。

這是裴濯在宮外帶來的狐狸犬,狗不如其名,從上到下不見半分狐狸的精明,蓬鬆柔軟,整日除了微笑就會湊到他面前。

他一時比不出南榮顯跟這狐狸犬誰更礙眼。

南榮顯在內殿熏了一個時辰的瑞腦香,才蓋去身上的慣用的檀香味。

盈月泉那日他就是用的檀香,現在氣味被蓋了個乾淨,裴濯找來的這條狗也該死。

他在南榮宸身旁坐下,把一顆剝好洗淨的葡萄遞到南榮宸唇邊,「阿宸可還記得我府上的檀香?」

南榮宸手上沾著狐狸犬的毛,將就著湊過去銜過葡萄,入口涼潤,不足以消解他在日頭下曬出的懶意,他沒往別處想,敷衍著點了下頭。

至於盈月泉,他早沒興趣去管,那廢物是誰跟他有何干係?

南榮顯側目瞧著那張病芍藥一般的臉,此時眼皮垂著,見不到那雙黑水銀珠一般的眼珠,反倒顯得秀麗溫和。

他知道南榮宸生得白,少了些血色的唇也被襯得如晶瑩積雪上落的紅梅,此時還沾著汁水,他探出兩指去擦。

南榮宸又沒讓他如願,長眉一軒拍開他的手,半點不留情。

如今也過了十多日,趙澤纓已經如南榮宸的願進刑部大獄,卻仍然不到他跟南榮宸說實話的時候。

他要等清河郡王為了他那廢物兒子做出些什麼,鬧得越大越好。

不過,若是南榮宸自己猜出來那日是他,他也沒辦法,他的阿宸向來聰明。

南榮宸心思一點沒留在盈月泉,算算時辰裴濯也該從勤政殿回來,他把手裡南榮承煜新出的《桃花扇》合上,正逢一整朵紅花從枝頭落下,肆意決絕。

不多時,清河郡王挺直腰背跪在紫宸殿中,「臣自知犬子罪孽深重,還請王上饒犬子一命,臣願意以命相抵啊,王上!」

南榮宸示意裴濯把人扶起來,「孤理解郡王的愛子之心,可也不能枉顧臨越法度。清河郡王府世代忠良,孤都看在眼裡,不如便賞趙澤纓一份死後哀榮,以公侯之禮安葬?」

見清河郡王俯身要叩頭,誰出來的話估計也是在繞彎子,他覺得麻煩,「晌午日頭毒,王爺隨孤來內殿,其餘人在外候著。」

萬事皆有利弊,紫宸殿各方安插的眼線此時格外礙事。

南榮顯方才還在暗嘆陪南榮宸賞花吃果子是一件樂事,如果沒有當年那些腌臢事,他與南榮宸本就該這麼歲月悠悠地過下去。

可惜南榮宸現在只是表面上信他用他,背地裡跟太后籌謀著要等他放鬆警惕之時對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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