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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衍知握著龍頭杖掩唇咳了兩聲,身後幾位官員無不動容—周閣老為國鞠躬盡瘁。

除了站在一側的司命,依舊滿身星宿、墨發由玉簪束了一半,無悲無喜、仙骨自成。身後領著的侍從捧著兩卷竹簡,是司命向巫神問了三日的卦。

還沒等周衍知咳完,還沒等周衍知禮尚往來客套一番,滿宮院的人朝正殿門外齊齊下跪,「參見王上。」

南榮宸滿頭墨發未束,只隨意披了件外袍,用金羽凌雲弓攔下裴濯欲行的禮,「裴卿進宮得巧,剛好能與孤同賞司命的卦。」

「單純賞卦也是無趣,孤許久不曾拉弓,玩個遊戲如何,孤輸了便把裴濯砍了,再去上朝。」

第23章

紅牆黛瓦圈出的寂靜天地里, 裴濯指腹按上弓尾的雲紋,配合地給南榮宸當幌子,「王上, 臣的命可就交到你手上了。」

他雖對朝事所知不多,卻還是有自知之明在的:當朝首輔和襄王一同來天子寢宮堵人, 不可能只為了他這麼一個禍國罪民。

多半是跟那黨爭有關。

性命被當作取樂的籌碼,裴濯頭頂的仇恨值還是沒有大動的趨勢, 南榮宸此時是真想射他一箭看看效果。

可裴濯到底是還有用, 他又懶得因為殺一個裴濯引得系統犯病罰他,把弓扔給裴濯,先處理眼前麻煩,「方才聽周閣老咳了幾聲,冬寒未盡, 可要好生保重身體。」

周衍知拄著龍頭杖直起身來, 雙眼渾濁卻不減精明和威嚴, 此時還帶著點相勸晚輩的苦心, 「王上已有一月不曾臨朝, 老臣知道王上並未懈怠,可也要分清輕重緩急,大局為重。」

「國不可一日無主。」

這是在說他有空當有精力去處理大理寺的微末案子, 卻枉顧朝中大事。

身為一國之君卻不早朝,實在是該受唾棄,可他有苦衷的,他這不是給男主留出提前臨朝歷練的機會麼?

見南榮承煜的仇恨值果然已經升了幾分, 熟知劇情的主角,哪能忍得了事態在他的掌握之外,南榮宸漫不經心地開口, 「周閣老說的是,要成就大業,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朝中有襄王和周閣老,孤也沒什麼不放心的,想來想去也只能趁著空閒操心一下「天時」。」

南榮承煜一貫地禮數周全、挑不出半分錯處,躬身拱手,垂下的視線稍微一動就落在台階上雲紋玄履上,柔暖陽光暈在其上,使得露出的一塊白皙皮膚看不真切,平白多出幾分欲蓋彌彰的意味。

他這「哥哥」當真去邊關戰場風吹日曬國嗎?怎麼這麼…白。

他聽出南榮宸話里的威脅,知道今日自己怕是不能輕易離宮,卻半點沒怕,「只要於大業有益,臣弟願為王上驅策。」

不愧是他深明大義的好弟弟,南榮宸作出欣慰的神態,「如此甚好,孤出來得急,只顧著拿弓,倒沒取箭,襄王先同司命去登闕台候著。」

南榮承煜事先沒料到南榮宸不是玩笑,難道真要與他賭裴濯的命?

如果真玩那遊戲,南榮宸押上裴濯的命,他八成也要押上對等的東西,還要由南榮宸這個天子說了算。

他一邊氣憤反派南榮宸屢次打破劇情,一邊又不可控地對即將面對的驚喜期待到戰慄,「臣弟遵命。」

周衍知拄著龍頭杖再度行禮,亮明不打算插手天子和襄王之間爭端的態度,至少明面上不會,「臣請王上早日臨朝聽政。」

昏君劇情里暫時可沒有「臨朝聽政」四個字,主角該做的勞碌事與他何干?

南榮宸伸手搭上裴濯青衫下屈著的小臂,誠心找了個藉口,「按照先帝舊制,早朝定在卯時,孤舊傷難愈,起不了這麼早,總不能因此改了先帝定下的規制。」

「思來想去,還是不去了,左右朝中有襄王和周閣老在,肅王也是可用之才,朝中也不算無主,」南榮宸前一秒還是商量的語氣,下一刻斂起笑意,「此為王命,抗旨者斬。」

他上輩子怎麼沒空好生感受一下「王命」二字的用處,能省去不少麻煩事,相比之下,天下人幾句議論又算得了什麼?

天子此話一出,滿院跪著的人齊齊叩首,異口同聲,「臣等不敢。」

上下翻看兩百年史書,他們這天子怕是第一個因為倦於起床翹了朝會的。

君心本就難測,更何況面前這位,周衍知身後的幾位大人心思彎彎繞繞轉了不知多少圈,卻沒一人敢上前請離,原因倒也簡單:若他們就這麼離去,襄王怕是不能全身而退。

自古以來,帝王家手足相殘不是稀罕事,殺兄弒弟的動手之機總也是有跡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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