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和一沒隱姓埋名,二沒隱藏自己的本事,資料自然很快就出現在了凌雁南桌上。
凌雁南又是激動,又是生氣。
有空在這兒當幾個月的赤腳大夫怎麼不早給他們報平安?白讓他們擔心得不行。
剛準備到隔壁去叫人一起見見久違的故人,卻發現左右隔壁早已空無一人。
唯一被留下的人傻了眼。
據當天守衛的士卒說,二皇子殿下住的那一樓突然爆發出一聲怒吼,震得天上的鳥亂飛。
然而第一個見到陸景和的依然不是顧塵客或千秋月任何一人。
而是一個探路的玩家。
陸先生的大名和畫像早就已經傳遍遊戲論壇,成為每個玩家供奉的聖經,以至於這位玩家一看到失蹤已久的白月光,就發出了比尖叫雞更加響亮的叫聲。
那叫一個刺破雲霄,響遏行雲,把陸景和正在照看的病人都嚇了一跳。
陸景和第一次覺得玩家這麼丟人。
然後就是大批玩家的到達。
很遺憾的一點,玩家們有加速道具轉移道具和傳送陣,而npc只能靠腿跑。
以至於二位大佬到達夢寐以求的地方時,卻沒有看到夢寐以求的人——全是人,根本看不見陸景和在哪兒。
直至有玩家關注到他們……也沒人給他讓路。
直至他們終於學聰明了,發布了任務,人群才像潮水一樣分開。
陸先生依然光風霽月,風采不減,對他們露出溫柔的笑容。
千秋月下意識想要把久久不見的愛人攬進懷裡,老丈人卻比他更快一步。
對陸景和來說倒是大差不差,對象和爹先抱哪個都行。
「哇哦——」
有玩家小聲尖叫:「顧盟主這是篡位成功了嗎?」
另一個玩家也十分激動:「看上去好像是的!」
千秋月青筋暴起:什麼叫做看上去好像是的?根本就不是!他們那是純潔的父子情!
然而並沒有人懂他。
好不容易顧盟主表達完了舐犢之情,依依不捨地鬆開手,一陣龍捲風又颳了過來。
凌雁南帶著滿天黃沙撞進了陸景和懷裡。
陸景和被沙塵嗆的咳嗽不止,又為重新見到老朋友而高興無奈——那個靠譜的二皇子殿下終究是遠去了。
顧塵客無情地拎走了不靠譜的小朋友,玩家們則合力把陸先生扶進了沒有風沙的房子裡。
千秋月幾次要伸出的手就這麼僵在原地。
一個灰撲撲的身影帶著同情和安慰撫摸了他的肩膀留下一個灰撲撲的手印。
千秋月僵硬得扭過頭,對上一張真誠的灰臉。
凌雁南再次發出一聲尖叫:「顏文晟?你怎麼變成這樣了?美黑了?」
二貨的吸引力是巨大的,嗓門大的二貨吸引力是無比巨大的。
顏文晟黑了一張俊俏的臉——當然,他的臉上已經看不出表情,所以也沒人發現他的黑臉。
比起其他人的輕裝上陣,二皇子殿下則更為重工,帶著馬車來的。
本來是為了給陸景和接風洗塵,現在倒好,直接讓被染成了灰黃色的貴公子上去洗漱一番,就已經耗盡了所有儲存水。
沒擠進屋子裡的玩家們眼睜睜看到了一個泥人像貴公子的轉變史,十分感慨。
「人不只是靠衣裝,還得靠臉啊。」
「我相信有人可以穿乞丐中都像潮流,但絕對不可能是泥人。」
「附議。」
「樓上+1」
「夠了,們就不能給泥pc留點面子嗎?」
「樓上你也沒放過他。」
陸景和接受到了久違的噓寒問暖,十分感動……並沒有。
他冷漠的把所有人趕開,秉持著一個醫者的節操,給自己的病人完成了最後的診斷。
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著,等待他空出時間來寵幸自己……也並沒有。
瞭然就很愉快的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面對一位葷素不濟且十分熟悉的同僚,慧明好想逃,卻逃不掉。
此刻他十分後悔自己為什麼不肯同意回山上。
山上雖然只有練功,但是沒有瞭然啊!
陸景和處理完了病人,關上門,無視這種人各種亂七八糟的交流申請,跟他們簡略講述了自己的經歷。
前因:「是鐵寒山把我綁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