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和:「……」
伶牙俐齒的陸先生無法反駁。
「景和,你心疼我嗎?」
陸景和沒推開千秋月悄悄湊過來的臉。
好吧這個確實是有點心疼的,他沒辦法昧下良心。
千秋月的聲音充滿了磁性和誘惑:「那,今晚補償我?」
陸景和立刻神色一凜:「你別找死。」
千秋月確實沒那麼想體會陸父的手段,立刻澄清道:「我什麼都不干!讓我摟著你睡覺總行吧!」
陸景和滿目狐疑地斟酌著他這句話的可信度,最重選擇了相信他一次。
在此之前,他先堵上了門。
千秋月滿臉受傷,後而興奮。
陸景和無情地打破了他的興奮:「別多想,多想想要是玩家早上進來想刷任務,撞見你抱著我躺在床上,都到不了明天,當天中午我就能吃上你的席。」
千秋月腦子裡的精蟲被腦補出的大恐怖活活嚇死了。
他為自己坎坷的情路長嘆一口氣,查看爐子裡的炭火,又仔細確認窗戶來著縫沒完全關死也不會被吹上,這才熄了蠟燭上床。
然而如此千萬般的不情願,也在抱住這個人,清晰地感受到他的體溫重量時化為煙雲。
他在背著他偷笑的小壞蛋後頸上親了一口,又憤憤不平地嘬了一下,才安穩下來睡覺。
***
黑衣人初一隻安穩睡了一天,第二天清晨立刻來道謝道別,可偏生趕上陸先生難得睡懶覺,被自來熟的玩家們嘻嘻哈哈拉著吃了早飯。
當然,作為傷患,他面前只有清粥小菜饅頭素包子,時不時還要被某些惡趣味的玩家端著油汪汪都大雞腿炫一臉。
太子的暗衛都是輪值的,沒有統一的膳房,一般就吃一口主子的剩菜,且個個都經過訓練,沉默寡言。初一從未體驗過這種……過分活潑的,與同僚朋友在一起吃飯的氛圍,十分新奇。
幾乎是日上三竿陸景和才堪堪醒來,簡直懷疑自己是被點了睡穴什麼的。
千秋月服侍他穿衣服,動作有些生疏卻自然親昵,陸景和睨了他一眼,也不說什麼,只管懶懶地伸出手讓他伺候。
這句身體的先天體質確實太低,哪怕陸景和如今武功已經進入高手行列也還是體弱畏寒。
千秋月給他把裘衣裹上,連連嘆氣:「左右主線任務都已經這樣了,不急在一時,你非大冬天往北方跑,不知道避寒的嗎!」
「能早一點是一點,這不還有小兩個月。」陸景和窩在椅子裡,「遊戲和外界時間流速是一樣的,我想著說不準能趕上回家過年呢?」
千秋月一默。
他當然也是想的,陸景和沉睡近十年,遊戲裡又過了快兩年,他們已經足足有十二年未曾想見了。
「總歸別太著急,你的身體最重要。」
陸景和感受到千秋月軟化的語氣,無聲笑了笑。
感情牌永遠是無解的好用。
千秋月一出門,差點撞上守在門口的初一。
他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這就要走?你傷好了嗎?」
這語氣太大夫了,讓圍了一圈的玩家們忍不住幻視——這難道就是傳說中夫妻相?
初一沒想到這位惡名滿天下的千秋教主竟然會說出這麼和藹且接地氣的話,呆了一會兒才答道:「還沒有。」
「那就不許走。」千秋月道,不顧初一愕然的表情,直接招呼了一個等級最高的醫師玩家,「給他看看腦袋,這麼呆,是不是腦子有什麼問題?」
玩家也震驚,震驚地無以復加。
這NPC到底是什麼驚天大身份,陸先生特意為了他的好感度發任務不說,千秋教主竟然也特意關心了他的身體狀況?!
初一接收著眾多打量的目光,徹底茫然無措,直接被眾多不愛看熱鬧一心只有陸先生的玩家擁進了室內,回過神來時已經坐在了某個非常有眼力見的玩家搬過來的凳子上。
「陸先生早啊!」
「陸先生早上好!」
「哇,陸先生今天也好美!」
「……」
陸景和被玩家們熟悉的彩虹屁撲了一臉,輕車熟路地應付著,順便還發了個任務,一個手巧的女玩家立刻上前給他梳頭。
陸景和雖然病弱,發質卻不錯,三千青絲如瀑,像一匹又黑又亮的緞子,順滑的不可思議,睡了一晚也不太糾纏打結。
女玩家忍不住咬手帕:雖然知道是建模,是畫師拼上肝拼出來的,但她真的很羨慕這發質,這發量哇!
女玩家小心翼翼地從底下撈出陸景和的所有頭髮,準備盤起來,卻突然發現那白皙如的脖頸上印著一兩點深深淺淺的紅痕!
手上的動作還在機械習慣地繼續,心裡卻早就已經炸開了煙花:千秋教主竟然已經把陸先生吃到嘴了,還這麼不知節制,讓陸先生累著了,這麼晚才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