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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靠耍心眼,在正道或許能爬得很高, 畢竟人不會當面一巴掌呼你臉上,但在魔教被一劍砍死的可能性遠大於長命百歲。

妖僧感覺到了千秋月挑剔的目光,但並不敢揣測這位教主神秘莫測的心思,而是專心致志地講述。

當年那老和尚著實抓了不少人,有直接被他用來練功的,也有資質超群,真的被他收做弟子的。

妖僧逃出去的時候還小,又是被當做工具養著,對那些所謂的「同門」並不很了解,能說出來的名字也不多,還大多都跟著那老和尚一起死在了那場變故里。

但是他知不知道都無所謂,一聽那老和尚的名字,顧塵客便知道了。

「制杖法師,原來是他。」顧塵客既驚訝又不驚訝,滿臉的厭惡是掩不住的。

其他聽過這個名聲的人,臉色也大多不太好看。

陸景和嘛,就有些想笑了。

智障法師。

劇情組可真夠損的。

顧塵客快人快語,並不藏著掖著:「這人原出自西域,年少時是一位禪宗大師的關門弟子,結果後來叛出去了密宗,被禪宗正統通緝。不知怎麼的成了一位法王的親傳弟子,風光幾年之後又叛出了密宗,聽說是偷盜了密宗至寶,被兩腳一起通緝。」

「在西域待不下去之後他就逃到了中原,當時中原正是亂世,他趁著戰亂確實沒少撈人。以童子之命修煉功法,中原魔教都不恥,臭名遠揚。」顧塵客道,「不過他一直有刻意避開軍隊,我也未曾與他交手,聽說是個很厲害的茬子?後來空出手了,怕他危害四方,本特意尋找過,卻始終沒有音訊。原本以為他是找個深山老林躲起來了,沒想到竟然是死了。」

「這種畜生,老天爺都不會留他。」凌燕南嗤笑一聲,面如冰雪。

他是中原皇室繼承血脈的正統皇子,天下百姓都是他的子民,對於這種人自然不可能生起好感:「就是死的太便宜了。」

亂世之中,戰亂、饑荒、天災這些固然是使王朝人口銳減最重要的因素,但這些渾水摸魚的也出了一份不小的力呢。

顧塵客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卻沒說話。

凌燕南性子太過剛直,又口無遮攔,天不怕地不怕,顧塵客頭疼了不是一兩天了。

卻沒想到一向穩重的陸景和也不住的點頭表示贊同:「說的有理。」

一個兩個的,都不省心。

嫉惡如仇當是好事,但也得在合適的時機才行啊。

跟一個作古已久的老王八較哪門子勁。

「要說是他的話,武林盟內應該有收集他的弟子名單,這些年來應該也有組織過圍剿。讓人送來一看便知。」

顧塵客承認,他永遠年輕。

他不會永遠年少輕狂,卻永遠都會年少輕狂:「若是遇到,我必殺之。」

這話不是一個年過半百位高權重的老男人該說的,可他眉眼間全是淡漠與厭惡,讓人一句勸說的話也不敢出口。

「謝顧盟主。」

妖僧跪下,真心實意的向顧塵客深深叩首。

他與慧明相處時日不短,也曾經無數次聽聖僧提起過這位盟主的名字。

尚且年輕稚嫩的聖僧聲音里滿是崇敬,盛讚他是武林魁首,正道之光。只是妖僧不信,都當笑話聽。左耳進,右耳便出了。

如今親眼一見才驚覺這些話竟無半分誇張,字字句句都是寫實。

他到底是怎樣三生有幸,才能既遇見一位光風霽月的好友拉他出泥潭,又碰了一位嫉惡如仇的好友為他平反呢?

妖僧覺得自己這時候的心情大概和歷史上那位武帝差不多——怎麼給了一個大將軍,還能再給一個大元帥呢?

也不知道是造了哪門子孽,今年的京城亂了一陣,可又不是那麼亂。

往年若亂,便是北邊白靈一片,哭聲震天。瘦的只剩一把骨頭形似骷髏的人們拼盡全力衝破官兵的防線,身後是被雪壓垮的廢墟,滿地的碎木渣子。

今時今日卻有些不同。

南邊掛起一片雪白的反而更多,朱紅與雪白遙相映襯,竟有了幾分雪中紅梅的荒謬。時不時有長長的哭嚎聲劃破天際,伴隨著某個大人物逝去的消息。

人與人之間的悲歡並不相通,我只覺得你吵鬧——哭歸哭,嚎歸嚎。民眾們倒是都拍手稱快。

無他,京城裡欺男霸女草菅人命的紈絝子弟也不知是惹了哪尊大神或者有什麼流年不利,竟然幾乎都死絕了,溺愛他們的長輩們更是好不到哪裡去,不隨著去了也是一病不起。

僅剩的那幾位因為點什麼事耽誤了死的都被藏在家宅深處,甚至直接搭張床住在祠堂里瑟瑟發抖。

「死、死了!」

穿著青衣馬褂的小廝急匆匆的跑過,尖銳的聲音響徹天地,震飛了附近幾條街樹上落著的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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