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肉計!他竟然還在用苦肉計!陸先生你看清楚啊,那個色狼都靠在你懷裡了啊啊啊啊啊啊!」
「吐血吐血,怎麼沒吐死他!還我陸先生!」
「淦,為什麼要讓我抬情敵?下一波誰啊快來個人換老子,老子要下線療傷!」
「怎麼,你定做了陸先生的等身抱枕?」
「你怎麼知道?」訂抱枕的那位大兄弟條件反射地回答,然後立刻反應過來,「不借!不賣!老子花光了所有積蓄和上半輩子積蓄的人品才搶到的!」
「不……我只是想知道,你定做的是攻方還是受方?雖然說陸先生確實怎麼看怎麼受,但攻系的陸先生真的別有一番韻味呢!」
「這種問題你怎麼好意思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啊!給老子看私聊!」
伴隨著大兄弟的一聲怒吼,世界,安靜了。
某個只存在女同胞的小群里有竊竊私語的聲音:「這就是gay嗎?真直接啊。終究是咱們之前錯付了。」
「嗚嗚嗚,一群死宅男手好快!那個抱枕攻系限定2000個受系20000個,秒沒!我都沒搶到!高價收也根本沒人出QAQ」
「真實了。這年頭玩兒個遊戲還得跟宅男搶老公,這合理嗎?!」
「……」
「靠!別吵了!有人偷襲!」
某個女孩子驚恐之下忘了選頻道,尖銳的聲音響徹雲霄。一些原本隱藏在黑暗中的身影也因為這一聲而狼狽地暴露出來。
玩家們這段時間天天做任務,天天和NPC打架,哪怕是最廢物的人也已經養成了條件反射,下意識地就和自己的隊友靠攏在一起,背對著背,牢牢地把陸景和的轎子圍在正中間。
他們跟有自知之明,自己有啥好偷襲的?這群人的目標無非就是陸景和或千秋月罷了。
來人顯然也沒想到這群原本想像之中烏合之眾能有這樣的素質,黑色布巾遮蓋下的臉色難看了一瞬,頓了片刻才道:「上!千秋月現在是個廢人,這是殺了他的最好機會!那個大夫是個廢物,一起殺了!」
就因為這句話,玩家們出離地憤怒了:「淦!陸先生才不是廢物!你才是廢物!你全家都是廢物!你祖宗八輩都是廢物!」
能長期守在陸景和身邊的都免不了變成他的腦殘粉,大概是某種不可抗的魅力值在作祟。
千秋月聞言面色一變,幾乎條件反射地想要把陸景和拉到身後,卻忘了自己此刻正身受重傷虛弱無力,反而被自己的動作往前帶了一下,身後的傷口再次裂開,滲出鮮紅的血跡。
陸景和下意識地扶了他一把,卻並未能從沉思中脫出身來。
這群人……是怎麼知道千秋月受了重傷的?
距離他們出來這才不到兩個時辰,知道的人又很少,到底是誰……動作這麼快?
要是說有這麼恨千秋月的人,那倒是不難找,甚至可以說是一抓一大把,但有這個本事的人,那可就太少了。
就在這一刻,陸景和最先懷疑的其實是武林盟那些先行離去的長老們。
不論怎麼看,好像都只有他們的時間符合。
就在心中的懷疑到達頂峰時,玩家群里突然爆發出一聲懊惱的「臥槽」!
?
千秋月下意識地循聲望去,就聽那玩家痛哭流涕道:「陸先生!千秋教主!我對不起你們啊!」
原來這倒霉孩子剛剛因為人有三急短暫地脫了個隊,然後就碰上了陌生NPC,接了個任務,想也沒想就把陸景和和千秋月現在的狀況說出去了……
於是乎,還沒一盞茶呢,報應就來了。
「靠!你腦子裡都是水嗎?!」
還沒等陸景和發怒,玩家們先替他怒了:
「窮瘋了你了?你就差那點兒錢那點兒經驗值?」
「什麼NPC你也敢搭理,也不想想這深山老林里能有什麼好人!」
「你哪個公會的?你隊長是誰?誰允許你私自脫隊的你跟誰報備了?誰允許你在公會群體任務過程中私下接任務的?!無組織無紀律!」
「……」
好好的偷襲,硬是被注意力脫離了重點的玩家們搞成了批|斗大會,那位倒霉的玩家差點兒沒被一人一口吃了。
他的脫隊行為甚至讓各大公會的管理層高玩們現場開起了例會,列他個一二三四五條,恨不得當場就開始軍事化管理。
結果一查,倒霉玩家壓根就不是三大公會裡任何一個的人,而是春日宴一個高玩的親友,那高玩這兩天三次元有事不能上線,一個名額浪費了又覺得挺可惜,所以才讓自己親友來替一天蹭蹭經驗。
誰知道這一蹭,就蹭出事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