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覃千夜要比覃末綃幸運,他的母親會養他,而覃末綃的母親只會哭,剛出生的他就差點餓死,好在覃千夜住在隔壁,聽到哭聲悄悄爬牆過來,每天給覃末綃餵點靈露,好歹把他救活了。
可以說,覃末綃是覃千夜一手帶大的。
安安就是他自己給覃末綃起的乳名,寓意平平安安。
「我錯了。」見覃末綃有發怒趨勢,覃千夜立馬道歉,隨後又正了臉色,「安安,你本體在哪?現在是什麼情況?你為何需要那麼多功德?」
「淵獄。」覃末綃道,「我要功德斬斷因果鏈。」
「他們竟然對你用因果鏈,難怪我找了萬年都不見你。」覃千夜臉色一下子又陰沉下去。
因果鏈是上古時代的神族秘法,用以抽取強大的因果之力,若是爆發大戰,往往只需要消耗一個祭品,就能夠扭轉戰局。
而那個祭品的下場通常是神魂俱滅。
覃末綃很好運,他生來就擁有最純淨的神魂,於是他得以存活下來。
「是誰把你禁錮在淵獄之下的?」覃千夜又問。
覃末綃沉默。
「你不想回答就不回答吧。」覃千夜抬手,似乎想摸摸覃末綃的頭,但又想起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估計碰一碰都疼得很,又收回了手,「我這裡有一千五百萬功德,全部給你,趕緊從淵獄出來。」
說著,覃千夜一股腦把自己的所有功德凝結成一個球交給覃末綃。
覃末綃也不客氣,徑直接過收起,「還差八千五百萬。」
見弟弟接過自己的功德,以為能得到他一句謝謝哥哥,正準備提前高興的覃某人還沒來得及勾起的笑容僵在嘴角,「啊?」
八千五百萬?
他是不是在地府待太久,耳朵壞了?
覃末綃突然笑了,素來少有情緒的眼裡多了分惡作劇成功的狡黠,終於有了幾分少年的活力,「謝謝哥哥。」
聽到了自己期盼已久的稱呼,覃千夜卻沒能高興得起來。
他表情嚴肅,「我記得,一條因果鏈只需要一千萬功德值。」
覃末綃也收斂了笑意,恢復了平靜,「嗯,我有十條。」
覃千夜聞言一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只聽轟的一聲,上好的木桌被震成粉末,他身上寒意凜冽,「他們竟敢如此對你!」
生了會氣,覃千夜轉頭看到自家弟弟正盯著面前的空地看,頓時一驚,「對不起,安安,哥不該毀了你的桌子,我賠你一張新的。」
說著,他抬手一揮,一張金光閃閃的桌子立在原來的位置,「純金的,我在地府老八那兒拿回來的,是不是比你的木頭桌子漂亮?」
覃末綃望著面前的純金桌子,「你還是放你自己房間去吧。」
「最好的東西當然要給弟弟用。」覃千夜大義凜然,接觸到覃末綃的眼神時,氣勢頓時收斂,怏怏收回那張漂亮的金桌子,重新拿出一張與之前的桌子相差無二的木桌,「這個行了吧。」
覃末綃沒再繼續糾結桌子,「你當時不是去族地開蒙了嗎?是怎麼死的?開蒙沒成功?」
說起這個,覃千夜就止不住得意,「你哥我天賦異稟,區區開蒙,自然是水到渠成,我的神性當屬第二,無人敢稱第一。若非開蒙成功,我現在神魂也不能這麼強不是?」
覃末綃面無表情,「那你怎麼死了?」
覃千夜笑臉一垮,弟弟太會拆台怎麼辦?他發出一聲長嘆,試探性問道:「若我說,我是初次飛行不力不慎摔死,你信嗎?」
覃末綃看著他不說話。
覃千夜無奈,「好吧,其實是我剛飛起來,背後忽然有人放冷箭,直中我後心。」
「他們為何殺你?」覃末綃問。
覃千夜短暫沉默片刻,「這個我真忘了。」
覃末綃目光直直看向覃千夜的眼睛。
覃千夜心虛撇開眼,「哥哥這次真沒撒謊。」
「你看著我眼睛說話。」覃末綃說。
覃千夜:「……」他才是哥哥!
強硬不過一秒,覃千夜迅速妥協,「好吧,我回去後沒見著你,只在你的院子裡看到那隻燒焦的貓,就意識到他們可能要對你做什麼,就提刀闖了祭司殿。」
說到這裡,覃千夜又忍不住露出幾分得色,「雖然沒能救到你,但我砍了那祭司老兒一刀。」
當時的場景覃末綃已經想不起來了,他當時從身體到神魂都疼,一心只想著解脫,根本注意不到周圍發生了什麼,更沒想到覃千夜在外面為他拚命。
「弟弟,你說哥是不是很勇猛?」覃千夜湊近覃末綃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