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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一連數日,溫雁都在藥堂和王府兩點一線間度過。

容燁動手的快,且打了個猝不及防。吏部侍郎完全沒能料到當初他所做的腌臢事竟都還有著證據,他那見不得台面的兒子居然未能死成。早朝時面對著參他的本子,尚未來得及做些反應,一個個證據呈上,他那兒子作為人證出場,徹底證實了他的罪名。

短短一日,吏部侍郎便抄了家,這些年在定梁帝時期所做污穢事而私藏的金銀全部被查出,又順著府上密道順藤摸瓜出都察院左僉都御史的私宅,再次牽扯出先皇時期的幾樁舊案,連帶著左僉都御史亦被革職查辦。

林鳩手上的笏板都要被他給捏碎了。

容軒經容燁夜宴那次一嚇,懼怕的緊,根本不敢反抗提出意見。人證物證確鑿的情況下全由容燁做主,他只在他說完後道一句:「依攝政王的。」

廢物一個。

林鳩氣得身子晃晃,陰鷙的眼睛看過容軒,又落在容燁身上。

回京不過半年,容燁卻已經接二連三的拔掉了他耗費數十年在各處安插的心腹,林鳩不知他怎麼能像什麼都知道一樣這麼精準的抓出所有把柄,卻知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下去了。

再放任容燁成長下去,他絕對會被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更何況倘若當年之事暴露,他,連帶著他林家上上下下數百人都難逃一死。

林鳩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

容燁嘴角含笑,對上他陰冷的目光絲毫不懼,反輕笑聲,對著林鳩比了個口型。

「啪嗒。」

笏板同拇指相撞摩擦出聲,上好的羊脂玉扳指裂出一條縫隙,林鳩徹底寒了臉。

容燁只說了兩個字。

「承教。」

好一個承教。

他冷笑出聲,移開眼,沒再朝跪在地上苦苦求情的人分去一點視線。

接連折去三大心腹,又廢了一個無關大雅的小官,此番他損失慘重。

可那又如何。

在位多年,他仍有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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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端午夜宴開場的鬧劇落幕後,沒過多久,南下的零九和十五也回來了。

回來那日溫雁正在醫館。普世堂雖位置偏,但因著名聲好價格低,所以平民多願意跑點遠路過來看病,因此每日來往的人依舊不少。

理論不如實踐。幾日坐診下來,溫雁頗有幾分心得,吳老欣慰不已,看著他常感嘆道:「你身上有你外祖父的影子咯。」

溫雁對柳芊然家裡人多有好奇,所以順嘴問著:「外祖父也是醫者嗎?」

「是,醫術受老太爺真傳,可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後來他專注於商,反倒把醫術給落了。」

吳老搖頭,又道:「不過他在經商上的天賦確實不遜於醫術。柳家人丁旺盛,他那一輩的人便有七八個,競爭便也激烈,經商確實更能拿到些東西,如此決定雖可惜,卻也挑不出錯來。」

溫雁問他:「柳家……很複雜嗎?」

吳老點頭又搖頭:「是。尤其你外祖父那輩出了個……」

他頓了下,略了過去:「現在一晃幾十載過去,再大的恩怨都淡了。我久未回到宅中,不知如今是何面貌,但想來不會再那般難看。」

「到底都是上歲數的人了。」他嘆氣,「鬧再大都是自家人,年齡到了回到宅中,能有什麼過不去的呢。」

溫雁不知具體,他卻也沒多說的意思,話鋒一轉,問他:「你還沒收到那小子的信嗎?」

「沒有。」

溫雁頓頓,聲音輕了些:「表舅久未來信,我有些擔心。上月見過母親,回去後我便同王爺要了人手南下去查,算起來,也該要回來了。」

話落,伍玖興沖沖地探頭,驚喜道:「公子,信來啦!」

溫雁一愣,忙起身出門去看。

酉正的點,正是人不多的時候,他本打算再坐會便回府,沒成想先得到了信來的消息。出了內室,他一眼便看到站在門口的零九和十五。

兩個二十來歲的小伙子面相都稱得上俊郎,但存在感卻慣常降得很低,見到溫雁,一起抱拳道:「見過公子,公子安好。」

溫雁點頭,目光落在十五手中的信封上:「一切可還順利?」

十五將信遞給他,道:「一切順利。柳家無事,只是柳公子前些日子生了場大病,所以才沒能如常來信。」

什麼病嚴重到信都無法寫的程度?溫雁蹙眉,接過信後先拆開看了看。

柳相儒開頭先寫了這些日子沒寄來信的緣由,確實是因著生病。年初他診了一個病人,沒想到那病人覺得自己活著無望,在他診脈時割破手腕逼著他喝了血。他患的病有傳染性,不過半日柳相儒就起了高熱。後來緊急隔離開始醫治,前兩日才徹底好全。

本生是想給他說一聲的,奈何病發後嚴重時連神思都不受控制,少有清醒時。他便按下了心,想等病好後再一起同他說。

現在已然痊癒,他特意叮囑溫雁不必過多擔心。又說了好些家常話,寫了整整七八頁,溫雁蹙起的眉頭逐漸舒展,等一切看完,他折起信,呼出口氣,對著零九和十五道:「謝謝,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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