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是水聲」
隔日天晴。
陸歸弘穿戴整齊, 頭髮梳的一絲不苟,英俊深邃的五官神色平和,劍眉入鬢, 一如往常冷峻。
仿佛昨日的失控只是一場幻覺和夢。
陸歸弘視線看向空蕩的座椅,問崔姨還沒去叫人下來吃早餐嗎?
崔姨放下碗筷, 忙中回答道:「叫了的啊,有可能沒聽見?我再上去看看。」
陸歸弘制止崔姨:「不用了,我去。」
陸歸弘來到少年臥室門前敲了敲門, 等了幾秒裡面沒有動靜, 他伸手開門進去了。
陸歸弘一眼看見躺在床鋪中央的少年。
他皺了皺眉, 走過去垂眸,少年臉頰通紅, 睫毛顫顫巍巍的,整個人陷在柔軟的床鋪中,額頭冒出一層細汗。
陸歸弘湊近, 伸手探了探少年的體溫,很燙。
發熱了。
陸歸弘眉頭緊鎖,眼眸盯著少年,無奈又煩悶。
昨天什麼也沒做,明明已經很注意了, 卻還是發熱了。
男人給白遠鍾撥了個電話,「來一下。」
烏椿和身體很熱, 頭很暈, 意識沉浮中恍惚的感覺好像有人在他旁邊說話。
嗡嗡的,有點吵……
少年皺眉,嘴角下撇,眼尾泛紅, 睫毛濕噠噠的,一臉的委屈樣子。
「嗚……」烏椿和不自覺發出一聲嗚咽。
陸歸弘與白遠鍾談話的聲音頓住,兩人一齊看向床上的少年。
烏椿和看不見自己的樣子,一般生病的人面色都不太好,但他就算熱汗打濕了鬢角,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也絲毫不狼狽,反而因為這張秀美的臉而使得他多了一份脆弱的美感。
現在委屈起來又變得可憐可愛。
陸歸弘眼眸閃爍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少年的手背安撫了一下,等回頭看到白遠鍾還在盯著少年不動不禁皺眉,走到他面前擋住視線,低聲說道:「出去說。」
白遠鐘被擋住視線,他看了看男人冷峻的神情,嘆了口氣。
小氣,看一下都不行。
白遠鍾無奈擺手,跟著陸歸弘走出臥室。
等兩人出來後,白遠鍾繼續說剛剛沒說完的醫囑。
陸歸弘時不時應聲,沒有絲毫不耐。
白遠鍾說完後,眼中帶著意味深長,調侃道:「嘖,你昨日真的什麼也沒做?」
陸歸弘瞥了他一眼,「沒有。」
「那有的你忍了,這位烏少爺的身體這麼差,沾了一點藥疏導出來本來什麼事都沒有,但他這都能發熱……」白遠鍾同情,「要是真槍實彈那可不知道得燒幾天。」
陸歸弘不置可否。
他沒有那麼禽獸。
「你開的調理身子的藥方要喝多久?」陸歸弘下一秒便問。
白遠鍾擦了擦不存在的汗:「……」
「先不吃,等他燒退了我再來看看。」
……
烏椿和醒來時,是先聽到翻閱書籍或是文件的聲音。
他的額頭處蓋著毛巾,涼涼的很舒服,身體也很清爽,一點也不粘稠。
他轉頭看到了坐在他床邊的椅子上,垂眸翻閱文件的男人,聲音沙啞,「先生……」
陸歸弘動作一頓,抬眸看到他醒了,對上少年病態的面孔,他皺眉,「還不舒服嗎?」
天色已晚,從早上到現在,烏椿和昏睡了很久,打點滴也沒用。
白遠鍾說應該是那個春/藥的作用,少年體弱,排斥這種藥物。
烏椿和眨了眨眼,回答道:「好多了。」
但還在發熱,而且眉眼間蔫蔫的。看著就是不舒服。
陸歸弘眉目間沾染了幾分戾氣。
「給你下藥的人還關在警局,那位林笛你想怎麼處理?」陸歸弘把文件放下,輕聲和少年說話。
烏椿和本來腦袋還漿糊一樣,聽到男人說起昨天的事,又不禁回想起對方幫他疏解……
烏椿和眼眸水潤潤,聲音細若遊絲,有些磕巴的問:「他,他怎麼了嗎?」
直到目前為止,烏椿和還不清楚昨天咖啡館發生的具體情況,他只知道咖啡被下了藥,看到許助理還有林笛和那個下藥的人在對峙……
所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