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亭一進門,掃視了大廳一眼。先是看到了角落裡流里流氣的幾個社會人士,剩下的就是他們這群高中生了。
盛嘉南正和姜早站在桌子邊說話。盛宴亭皺眉,這事還牽扯上姜早了?
盛宴亭看到周樾的時候,周樾也看到了他,眉峰輕挑當做打了招呼。
盛宴亭盯了盛嘉南一眼,先和警察了解了情況,了解完後神情也沒有鬆懈幾分,盛嘉南心想自己可能要完,只能儘量減低著自己的存在感。
又有一個監護人過來領人回去,警察也沒客氣,重新連帶著把盛宴亭也教育了一遍。讓他也簽了字之後,兩個孩子就都能領走了。
周樾漫不經心地簽了自己的名字後,把筆遞給了盛宴亭。
其實能在這裡看到周樾,盛宴亭也就剛開始奇怪了一下。
上次姜早說了周樾給她當家教老師,就鍾詩蘭工作忙成那樣的程度,加上姜早可能也不敢告訴鍾詩蘭,所以喊了周樾來也正常。
可他不知道的是,姜早最初說周樾是她家教老師這個藉口從始至終都是假的。
簽完名字後,盛宴亭把筆放回了原處,「姜早性格可能會比較要強,你給她補課是不是挺麻煩的。」
周樾抬眼看了他一眼,莫名地扯了下唇,「也還好。」
盛宴亭頓了下,從周樾嘴裡聽到「也還好」這個詞,還是挺難得的。他記得高中那會,不是沒有人找周樾問過題目。
他的思維一般人都跟不上,偏偏他還懶得廢話,一道題,周樾就說兩句,剩下的讓他們自己去想。
所以剛開始姜早說周樾是她家教老師的時候,盛宴亭不是不意外,但人總是會變的,像他就已經失去了稜角,變得更加圓滑,面面周到。
盛宴亭側頭看了他一眼。周樾半斂著眼,極為散漫頹懶的也看了過來。
依舊是記憶中的神情姿勢,只不過微上揚的眼鋒里蟄伏的銳利鋒芒,好像只是他的錯覺。
姜早和盛嘉南正在門口等他們,好不容易才終於看見他們出來。
周樾目光一眺,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和小姑娘的目光相觸。他頓了下,問了身邊的盛宴亭一句。「小姑娘和你弟,從小就認識了? 」
「嗯。」盛宴亭應了聲,「幼兒園他們一個班,後來小學也一個班,兩家人就認識了,索性我們高中那會我家要搬,就搬到同一個小區了。」
周樾沒接話,懶懶洋洋地把手收進兜里,摸到了一塊硬物。拿出來一看,才想起來是剛剛從袋子裡拿的那塊泡泡糖。
他拆開,把糖放進了嘴裡嚼著。
草莓味的。
「那怎麼,都沒見到過她。」
輕飄飄的一句,盛宴亭差點沒聽清。幾秒鐘後,也才反應過來,周樾這句話說的意思。
沒見到過誰,姜早嗎?
好像確實沒見到過,明明也不是沒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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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人就要走近,姜早也轉回了頭。
曾瑛瑛不羨慕才奇怪,怎麼他們兩人都有個哥哥。她是獨生女,家里根本沒有兄弟姐妹,更別說有個帥氣的哥哥了。
姜早看了正在說話的曾瑛瑛和盛嘉南一眼,他們從剛剛開始從盛宴亭身上又聊到籃球賽的事情,也不知道為什麼能有那麼多話聊。
姜早有點無聊,忍不住腹誹周樾怎麼走的那麼慢。她側偏了臉,用餘光快速瞄了他的方向一眼。
然後回頭喊了盛嘉南一聲,「我們應該可以走了。」
能走當然好,盛嘉南一點也不拖泥帶水,沖曾瑛瑛隨意地擺手,重複了一遍,「我們先走了哈。」
這句話怎麼聽這麼欠呢。
所以曾瑛瑛表情一下子垮了下來。
姜早驀然想起之前盛嘉南說,曾瑛瑛可能喜歡他這件事。之前那是非常不信,可能是被影響了,她現在瞧著覺得有點不對勁。
兩人也沒等後面的周樾和盛宴亭,自顧自地往前走。離曾瑛瑛遠些的時候,姜早小小聲地問,「你和曾瑛瑛?」
「什麼?」
姜早覺得盛嘉南腦子可能不太靈光,之前還說人喜歡他,要和曾瑛瑛保持距離。「她都去看你球賽了。」
盛嘉南沒心沒肺地解釋,「是齊於飛帶她來的,她是來看齊於飛比賽。」
要是現場給他開包瓜子,盛嘉南還能立馬嗑上嘮上。「我覺得他們兩有戲。」
姜早瞥了他一眼,為什麼?就因為看了場球賽?
她突然很好奇,盛嘉南之前為什麼覺得曾瑛瑛喜歡他。姜早直接也問了。
盛嘉南特別神秘地湊了過來,壓低了聲音和她咬著耳朵。「她上次借我物理筆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