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好。」岑梔嘗試動了動右腳,那股疼痛似乎又消失了。
「那你先去休息吧。讓你同事陪我們打會兒。」
話落,正準備先送岑梔離開的李舟腳步頓了頓,有些猶豫地看了看她。
秦勉有意拖著時間不聊合作,他們自然也拿他沒辦法,同時無法直接拒絕他的一些要求。
岑梔自然沒麻煩李舟送自己,準備去一旁先坐會兒,又聽見秦勉和別人說話的聲音。
「徐律,不打了?」
「嗯,歇會兒。」
不等秦勉說什麼,徐司衍轉身把球拍放下,拿毛巾擦了擦額角、鼻樑上的汗珠。
好不容易坐下,岑梔先喝了一大口礦泉水。
她等精力恢復,又看著李舟費勁應付和討好秦勉,覺得他有點可憐。
即便短暫接觸了下,但從他打球時無意表現出的狠戾,看周圍人時偶爾睥睨的目光及玩味的笑容。
岑梔也能感覺到秦勉不是善茬。
坐著休息了會兒,她想上廁所,也就不得不起身。
瞥見徐司衍坐在場館另一端不問世事,岑梔輕哼,莫名有點氣。
即便他提過,他們之間不存在感情,岑梔也贊同他的說法。
可方才她摔倒時,這人就站在一旁看著,顯得格外冷漠。
畢竟初次在床上,他什麼好話都哄,何況在那時候他們對彼此信息可以說一無所知。
而現在他們明明見過幾次,也有一定接觸。結果一次沒得逞,他就翻臉不認人。
這也愈發讓岑梔覺得,那晚在車上沒貿然答應他的決定是對的。
*
沒多久,岑梔從洗手間拐出來。
剛才腳有好轉的跡象仿佛是她的錯覺,這會兒疼痛似乎又加重,讓她不敢使力。
她靠在牆壁上沒動,看了看前後無人往來的走廊,又摸摸口袋,想起來手機放在儲物櫃。
岑梔嘆了口氣,扶著牆慢慢往回走。
正準備下一個平面台階時,眼前似有道人影晃過。
她忙抬起頭,話到嘴邊又咽下。
只見徐司衍不緊不慢向這邊走來,並且已經換了身衣服。
兩人目光相撞時,岑梔先一步錯開,臉色平靜。
她本不想在徐司衍面前示弱,無奈腳不爭氣,緊接著以一種極其扭曲的神情迅速下了台階,身體重心不穩。
眼見著就要撞到走近的徐司衍,岑梔第一反應是喊:「讓開!!」
未料,這人一改剛才冷漠疏離的態度,倏地伸手扶住她,牢牢摟住她的腰。
岑梔被一股乾淨沉穩的氣息包圍,雙手條件反射地抓住他胸口那塊的衣服。
徐司衍穿的衣服偏輕薄,於是岑梔的指尖很輕易就撓到衣服下堅實的肌肉。
徐司衍輕嘶一聲,聲音無奈:「你輕點。」
岑梔聽了,連忙從他胸口上撤回手,但右腳又沒法受力,只能暫時把他當成扶手似的攀附,慢慢用沒受傷的腳穩住重心。
兩人身體貼的有些近,岑梔便往後退了一步,語氣生硬地給他道了謝。
徐司衍察覺到她情緒不對,不明所以,只看了看她的腳,「去哪兒,能走?」
「可以。」
剛才也是礙於有個台階,她下來不是很方便。平地相對會好些,小心一點也能走。
感覺她不是很想搭理自己,徐司衍眸光沉了沉,還是問了句:「不用幫忙?你同事現在可顧不上你,他們去談事了。」
話落,岑梔立即停下腳步,側眸看他:「他們在哪?」
「你也要去?」他顯得驚訝。
她自然不用。
今天本來也不是她的工作範圍內的事,而是臨時被抓來充人數、當花瓶的。
岑梔心裡都清楚。
這一會兒忽然就覺得自己吃了大虧,沒玩盡興,還摔了一跤。工作最後的成果也和她沒關係,所以她這麼認真幹什麼?
徐司衍見她忽然陰著臉不說話,沒著急走。
直到感覺到被一陣陰影籠罩,岑梔微微抬起頭,徑直開口:「剛才也沒見你這麼好心,有事嗎?」
徐司衍聽完,心中瞭然,微微笑了笑,「我只是偶爾好心。」
「……」
她懶得理他,是真有點無語。
「確定不用幫忙?」
徐司衍姿態閒適,單手抄兜站在那裡等她回答。明明是詢問,卻給人一種施捨恩惠的錯覺。
「都說……」岑梔撞進他平靜的目光,語氣打住,心裡的那口氣忽然就發不出來,轉而開始斟酌。
幾秒後,岑梔話鋒一轉,毫不客氣道:「那你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