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巧了不是,我要與你說的也是此事,項家知道吧,他們家門裡頭的那位項老夫人當真是個頂好脾氣的人,雖然身份尊貴,但對我們卻一視同仁的很,比你那岳母不知強上多少倍,也是怪可惜的,她項家沒閨閣女兒了,否則我瞧著誨兒與她們家倒是相配的很。」
姜老夫人說的開心,奈何姜懷山聽得頭疼不已。
也難怪昨日岳母大人會那般發脾氣,自家母親著實過分了些,竟然能如此開口,他深嘆了口氣,隨後便說道。
「母親,兒子今日來為得就是這事兒,日後外頭送來的帖子一併都會送到阿念房裡去,你老就在家中好好養身體便是,那樣的席面吃多了會噎人的,至於誨兒的親事,我也有別的安排了,別說項家沒女兒,就是有女兒咱們也高攀不上,眼下最要緊的事情是誨兒科舉一事,他過些日子就從書院回來了,到時候會直接去侯府住下,那邊請了名師指導,於他的前程大有裨益!」
姜懷山甚至都不想要與自家母親委婉迂迴些的說話,徑直就將幾件事情哐哐砸到了姜老夫人的面前。
她手中的勺子還未反應過來就不慎落地上了,濺起的清粥也跟著沾染了些在衣裙上,奈何她此刻顧不上這些,一下子就鬧騰了起來。
「什麼意思?嫌我給你丟人了?這是要禁我的足?」
「母親言重了,兒子是母親養大的,自然該為母親頤養天年的事情多儘儘心,只是如今阿念的親事在即,您千不該萬不該昨日在席面上那般開口,您知道嗎?原本岳母大人已經給誨兒相中了一門好親事了,奈何現在……」
「現在什麼現在?誨兒乃是我的親孫子,什麼時候我管自己親孫子的終身大事還需要經過你岳丈家的同意了?說破大天去,也沒有這個理!倒是你個沒骨頭的東西,什麼事情都得聽文淵侯府的,你怎麼不去姓王!」
姜老夫人一邊罵,還一邊推搡了幾下。
恨不能如同小的時候抄起棍子就打,可面前的兒子早已不是當年的稚童,她頓時有心無力的跌坐在地上就哭喊了起來,模樣與街上撒潑的婦人並無二樣。
「母親要罵就罵兒子吧,是兒子不好,但阿念的親事已經被你攪黃過一次,這一回誨兒的親事兒子不能再聽之任之了,釧娘走的早,死之前將兩個孩子囑託給我,我若是讓她在地下傷心了,那我們夫婦那些年的情誼就成了笑話一般,所以此事絕無商量的餘地。」
姜懷山一想到昨日岳母的謀算被母親幾句醉語給毀了,便有些頭疼難當,阿念是女兒,嫁出去後與這個家的接觸自然少很多,母親便是想耍威風,想走後門也難成其事,但誨兒不同,日後姜家都得靠他撐起來,倘若是親事上不得力,那他這輩子的仕途都會頗受影響,所以該狠心的時候就得狠心些。
任由姜老夫人如何的打罵跳腳,他皆是面色不動如山。
「好啊,果然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嘴裡心裡都是只有他們王家的人,孫女的親事不要我管,孫兒的親事也不要我管,我多餘去前面走動走動,你也如此嫌惡,既然這樣,我還不如吊死的好,也叫世人看看,你這位宗正大人是如何的欺負寡母和勢利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