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意識到林賽根本沒有力氣殺掉他之後,他興趣缺缺地抱著昏迷的林賽上了岸。
當他濕潤的雙腳踩到地面上時,一切以他為圓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布滿苔蘚和藤蔓的岩石變成了白色的無機質的牆壁,房頂則布滿了可調控的機械板,可以隨意控制光線進入的角度和數量。
管家拿著浴袍,悄無聲息地從門後進來。
在他懷裡的林賽動了動,悠悠轉醒,阿德勒對她挑了挑眉,語氣間帶著濃重的鼻音。
「醒了?你自己跳下去還是我把你扔下去。」
還沒等林賽說話,他就鬆開了手,把林賽扔了下去。
「艹。」
林賽以手撐地,忍不住罵出聲,她今天算是真正見識到物種多樣性了。
浴袍松松垮垮地掛在男人身上,他看著林賽想殺他而不能的眼神,滿意地勾了勾唇,對管家說道:「準備用膳吧,記得把客人打扮一下再送到我面前來。 」
*
然後林賽被一群訓練有素但異常沉默的侍女擁到了盥洗室,二十分鐘之後,她被打扮得像個真正的貴族淑女。
林賽扯了扯腰帶,覺得那東西緊得讓她喘不過氣來。
一位年長的侍女從一個盒子裡挑出許多珍珠發卡,仔細地插入林賽腦後的髮髻中。
林賽現在像極了正等人裝點的小蛋糕。
「我說,那個神經……呃就是,你們老爺,他找我到底要幹什麼啊?」
沒有人回答,她們仍舊在忙自己的事情。
一個侍女拿出了長緞手套準備往林賽手上戴去。
「手套不用了吧,我們帝國人都是直接用手抓飯吃的,真的不需要那個東西。」
仍舊沒有人理她,林賽覺得自己受到了冷暴力。
不一會,林賽拖著沉重又繁複的禮服裙走向餐廳,入門便看到了長發男子坐在主位,手指在終端上滑動,不時發出一聲輕笑。
他身上仍舊是松松垮垮的袍子,只不過換了一種更加昂貴的面料。
黑色長髮柔順地散落在脖頸間,如同上好的綢緞。
林賽頂著滿頭的珠翠,每走一步都是煎熬。
他眼波流轉,看到林賽的時候故作驚艷地讚美道:「看哪!皇室保姆也能有皇家公主的氣度。」
這個爛梗過不去了是嗎?
這個神經明明知道自己是瑟蘭的近衛,偏偏還拿林賽的謊話諷刺她。
林賽雙拳緊握,覺得自己的精神狀態岌岌可危。
管家拉開座椅,示意林賽坐下,林賽深吸了一口氣,提著裙子氣呼呼地坐到了阿德勒旁邊的座位上。
真摳搜,那麼大張桌子只有兩張椅子,如果有別的選擇,林賽一定離他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