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情緒波動?,卻如被寒冬臘月夾著冰碴的風在面上刮過。章曉傑渾身一個激靈,嘴裡未說?完的話戛然而?止。
那少?年輕飄飄一眼掃過便收回,但眾人仿佛被定格在原地,等那頎長瘦削的身形消失在視野當中,飄散在空中的霜雪味道淡去,緊攥的心?方才放鬆,猶如噩夢一場。
余楓坐在一處茶館二樓靠窗位置往下望,正好能看到衡緣寺的寺門。
微風從?窗口漫入,吹動?她額前碎發晃動?。
對面椅子被拉開,敖風順勢坐下,看著她,「難得見你這?般神情。」
余楓仍舊望著窗外,「我也是人,是人就有喜怒哀樂,不會天天開心?。」
敖風眸光略微幽暗,自顧自倒了杯茶水湊在唇邊淺飲,「那你這?次苦惱是為什麼??那個口無遮攔的人嗎?」
「不是余楓搖頭?,視線終於轉回看他。
從?他眉眼細細掃過之後,她方才開口,「是我師尊。」
「你師尊,剛剛聽?那人說?,你師尊許是死?了,」他指尖摩挲茶盞,「既是死?了,還有什麼?好為他憂愁的。」
余楓又看他一眼,錯開視線望著窗外人來人往。
「師尊實力超群,天上地下無人能及,他絕對不會有事,只是……」
「只是什麼??」
敖風摩挲茶盞的動?作微頓,靠在椅子上勾唇睨著她,沉黑的眸子讀不出絲毫情緒。
「怕他了?」
余楓朱唇動?了動?,想回答,腦海中很?亂,又蹙起眉頭?什麼?都沒說?。
敖風深看她一眼,重?新執起茶盞湊到唇邊。
茶水潤濕薄唇,他凝著余楓口中低聲喃喃,「怕也沒用……」
黃昏時分,諸天宗的人已然開始忙碌起來,貼符、擺陣,整整忙活了一個時辰。
關於師尊的話題跳過,余楓對敖風說?道,「他們當是發現了那滴血跡,準備在供奉殿捉個現行了。」
「你覺得能捉到嗎?」
余楓搖頭?,「血跟屍骨都出現在供奉殿,理所當然妖邪在供奉殿的嫌疑最大,但我總覺得這?樣太過簡單,要求高風險高回報、且會挑釁神佛的妖邪,鬼主意應該更多才是,不過目前也沒有別的頭?緒,可以先靜觀其變……下去湊個熱鬧?」
二人返回衡緣寺,跟諸天宗的人又打了個照面。
章曉傑面色不善,還準備說?什麼?,但瞧見余楓身側站著的少?年,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余楓仰頭?看了眼天色。
時至傍晚,有邪雲正在匯聚。陰沉沉一片,將整個寺廟覆蓋的嚴嚴實實。
「此妖邪不簡單,若有危險可以叫我,我待會兒就……」
話未說?完,就被章曉傑冷聲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