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說在原主的記憶里,還有段原的黑歷史,打架逃課,一言不合就離家出走,現在還是段家茶餘飯後的談資。
「父親本來也沒生氣,況且,他也沒對你足夠坦誠,他也不無辜,不是嗎?」
這麼多年過去,謝明珏依舊對嚴姝心懷愧疚,但他卻沒對任何一個人說起過,包括他的親生兒子。
也許他覺得,這些事和小孩子說沒有必要,但是這世上有太多矛盾,都是在這種沉默中爆發的。
若不是今天謝行無意中聽見了,也不知他們父子倆還要僵持多久。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重新開始,好不好?你也試試去接受他,嗯?」
「……我覺得我不能接受他。」謝行說道。
寧柯聞言摸了摸謝行的發頂,語氣輕鬆地說道:「那就不接受,他犯了錯,自然要拿些東西來抵。」
謝行悶聲點了點頭,從前他偶爾會覺得,寧柯和他說話像是在哄小孩子,但是今天卻莫名覺得,這樣還不錯。
至少終於有一個人,能夠包容他的所有情緒。
猶豫半晌,謝行終於伸出手,試探著抱住了寧柯的腰。
青年的腰肢極為細瘦,其實他單手就可以完全攬過,但是他還是執著地用雙手環抱住了。
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謝謝哥哥。」謝行輕聲說著。
少年的尾音極輕,幾乎融進了秋日的風裡,但寧柯依舊聽見了。
他愣了一瞬,轉而便笑了,細長的手指隨意摩挲了一下謝行的頸窩,在心裡無聲地嘆息了一句:要好好長大啊,阿行。
他自己是那樣不幸,在成長的路上未曾有過一個人指引過,但若是有機會,他倒是很樂意扮演這樣一個角色。
幫助迷茫的孩子找到自己的路。
……
國慶節假期開始之後,謝明珏在出去和老段釣魚的時候聽說了學校里的事,當時就被氣得不行。
回家之後就拐著彎地向寧柯打聽,寧柯說了之後又對他的解決辦法不太滿意。
他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讓徐家吃更多苦頭。
謝明珏雖然已經放權給寧柯好幾年,但他到底還是西京最大的本土企業的董事長,頗有些根基在身上。
只要多打幾個招呼,就足夠徐家把最近接到的幾個項目都丟了個精光。
這事還是寧柯從宋洋口中得知的,畢竟到了假期,他就是兩手一伸,躺平開擺,只能多麻煩他的特助注意行業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