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丫頭,趕緊把日記本交出來。」舒玦語氣很兇,「還從來沒人敢在本大爺手裡偷東西,你是頭一個!」
「是你們不講道義在先,我不過是拿走了我應得的線索而已。」
時星杳聳聳肩,從兜里拿出那本日記還給他們,「你們小心點,林軟可能是察覺到了這本日記,才會攔住我。」
舒淵訝異地看她一眼,這姑娘倒是大方,居然也不記仇。
「要不要互換線索?」他問。
這話一出,就見時星杳滿眼懷疑地盯著他們。
一副「你們當我傻」的表情。
舒淵輕咳了聲,「以示誠意,我們先說,你再根據線索深度決定要不要信我們。」
這聽起來對她倒是沒什麼損失。
時星杳點點頭。
「林軟出事時已經懷孕三個多月,她曾為了這個孩子苦苦哀求端木野,等她生下孩子再做手術,端木野並未同意。」
「林軟死後,白月光為報復她,讓醫生取出她腹中已成型的死胎,扔進垃圾桶,後來林軟就成了鬼魂。」
「白月光有臆想症,總是覺得有人要害自己,她認為這個人就是林軟,並且深信不疑。」
這三條線索可謂是誠意滿滿。
而且是時星杳不曾搜查到的方向。
她也沒有藏私:「主刀醫生會鎖定追蹤身上沾到白月光氣息的人。」
「白月光喜歡香水百合,端木野特地買了盆栽放在她的病房裡……」
正看著日記的舒玦不滿打斷:「這條線索是充數的?」
時星杳瞪他一眼,「我想說的話在後面!」
莫名被吼了一聲的舒·鐵血神槍手·玦:「……」
這丫頭偷他東西往線索里注水還凶他。
委屈。
時星杳才不管他,繼續說:「白月光是個心臟病患者,百合花容易刺激人的神經中樞,造成心悸失眠,一般不適合長期放在患者身邊。」
「端木野送她花是在手術前兩個月,這段時間裡她沒有半點不適,可能是我想多了,也有可能……她的病情根本沒嚴重到需要換心。」
如果是百合花束倒沒什麼影響。
但是盆栽的話就不行了。
舒淵聽後面露深思,「假如她病情不重,那麼她瞞天過海做這一切,就只是為了出除掉林軟和她腹中的孩子。」
時星杳點頭。
一旁的舒玦插話:「白月光的行為詭異是詭異,但也有跡可循,就是林軟……你們不覺得她不太一樣麼?」
「哪裡不一樣?」時星杳看向他。
「怎麼跟你個未婚小姑娘形容?一個即將成為母親的女人,在孩子被挖出腹中後黑化變成鬼魂,竟只顧著找仇人,而不在意自己的胎兒被扔去了哪裡。」
舒玦話音剛落,時星杳眸中迸發出一線光芒。
對了!
就是這個!
她知道缺失的重要一環是什麼了!
時星杳轉身跑向電梯,快得舒淵和舒玦都愣了一下,瞬間明白過來什麼,直接跟了上去。
一樓有林軟,樓上不知哪裡就會蹦出個拎斧頭的主刀醫生。
可時星杳還是按下了前往九層的按鍵。
「你是不是在懷疑手術死亡的人並不是林軟?」跟進電梯的兄弟倆異口同聲地問。
時星杳並不詫異他們會發現這點。
軍方不可能派沒腦子的人進入碎片世界。
「我還不能確定,要找到一樣東西求證才能知道。」她道。
舒淵和舒玦點點頭,沒再說話。
電梯門一開,熟悉的斧頭迎面劈過來。
舒玦一個側踢把斧頭踩在牆面上,轉頭對舒淵說:「你們先走,我馬上到。」
舒淵頷首,拉起時星杳的手腕從一側縫隙出了電梯。
主刀醫生想要追過去,舒玦拉住電梯門上方,修長雙腿如剪刀般卡住他的脖子,狠狠一扭!
主刀醫生的頭以一種可怖的角度扭曲到身後,卻沒死,只是行動力明顯減弱。
舒玦從他身上跳下來,看見他面無表情地伸手把錯位的腦袋擰正,嘴角勾起個狂魅的笑。
「有點意思。」
另一邊,手術室里。
時星杳把裝著心臟的玻璃容器拿下來,對舒淵點點頭,「我們回一樓。」
「你預備怎麼做?」
「我也不知道我的猜想對不對,不過總要嘗試了才知道。」她眸光亮得驚人。
舒淵心口微動,那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似乎越來越深了。
他看著時星杳漂亮清透的眸子,皺眉:「我們是不是……」
「找到那樣東西沒有?」手術室門口傳來舒玦氣短的聲音,「那個怪物殺也殺不死,打也打不痛,累死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