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醫生摘下聽診器,沖他嘆了口氣。,「不太好。」
「我早就說過,那味藥引對人體傷害極大,服用之後輕則吐血,重則減壽。傅總已經試藥兩次,再來一次,身體恐怕會徹底垮掉。」
喬風目露憂心,「您也沒有辦法嗎?」
仇醫生搖搖頭。
喬風心都涼了。
仇醫生是傅家的御用醫生,祖上曾是宮廷太醫院出身,醫術了得。
如果他都無能為力,那傅總的安危……
「嘭!」
就在這時,落地窗外突然傳來一聲悶響。
喬風和仇醫生都是一驚,急忙出去查看情況。
居然是一隻通體雪白,嘴裡還叼著根繩子的貓頭鷹。
它叼著繩子在陽台欄杆上纏了幾圈,然後鬆開繩子,任其墜落下樓。
「這好像是時小姐養的寵物鳥!」喬風認出二哈來,驚訝地道,「不過它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個問題剛問出口,他們就看見一抹嬌小的身影順著繩子攀爬上來。
接著一個旋身,順利落在陽台上。
赫然是已經恢復原樣的時星杳。
「時小姐?!」喬風一臉活見鬼的表情,「您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這棟別墅是傅總的私產,平時不經常過來,就連傅老夫人都不知道。
時星杳就更別說了。
傅總早就做好了萬全準備,防止試藥一事被她發覺。
「二哈帶的路。」時星杳獎勵地摸摸二哈腦袋,而後看向喬風,「既然我都到這裡來了,能告訴我傅斯聿現在在哪兒麼?」
來之前她本來打算用幼年期的模樣直面傅斯聿。
結果正好在路邊救了個差點被車撞的小女孩,沒多久就恢復了原樣。
這身衣服還是從顏喬喬那裡捲走的。
費了這麼多功夫,就算傅斯聿不肯見她,她也不可能走的。
喬風拒絕的話在嘴邊轉了個圈,面露為難。
BOSS的吩咐不能不聽。
可時小姐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時星杳就趁他糾結的功夫,一彎腰鑽進了房間裡。
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傅斯聿,他上身赤著,胸口立著數根泛寒光的銀針。
這一幕堪稱觸目驚心。
時星杳眼眶驀地一酸,垂在身側的雙手微微發顫。
「他……怎麼了?」
明明之前還好好的。
喬風見她已經看到一切,再隱瞞也沒有意義,便把事情的大概經過跟她說了。
「……那個自稱是您師父的男人和傅總做了筆交易,他可以把能治好您病的藥引交出來,只要傅總把你送去謝大少那裡。」
「不過那味藥引很是刁鑽,需要有……和您有過肌膚之親的人來試藥,以確保劑量正好,才能治好您,否則功虧一簣。」
「傅總試藥兩次後,仇醫生才做出差不多的藥劑來,但還不到根除的品質,所以還需要最後一次試藥。」
「剛才傅總短暫醒來過片刻,第一時間就是給您打電話,想確認您現在是否病情被壓制住。不過……您一直沒接,傅總猜到您生氣了,只是他沒有精力再打給您了。」
時星杳眼圈泛紅,死死咬緊下唇,直至泛白也沒有鬆開。
她早該想到的。
謝青灼說起傅斯聿出國前,把藥留下讓她記得服用。
她竟然都沒懷疑過他是從哪裡得到的藥。
如果是從師父那裡,他不可能不收取任何代價,就把藥交出來。
師父……
他算哪門子的師父!
時星杳深吸口氣,強壓下心口洶湧的怒火,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了。」
說完,她走到昏迷中的傅斯聿面前,低頭在他微涼的薄唇上印下一吻。
「等我。」
-
市中心,青樺小區的公園裡。
一側榕樹下,坐在藤椅上的女人微低著頭,髮絲遮擋了半邊臉。
她身形看起來孱弱纖瘦,放在膝上的雙手上布滿未愈的疤痕。
她靠在身穿素白道袍的男人肩頭,愜意地享受著這片刻靜謐時光。
「寒鏡哥哥,你說要送給我的禮物,到底什麼時候才會給我?」蕭映軟著聲問。
「快了。」紀寒鏡眸子發沉,「應該能趕上你生日之前。」
蕭映輕輕撫掌,「那可太好了,我就知道寒鏡哥哥最疼我,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
紀寒鏡忽略掉心中那抹異樣,寵溺地點點頭。
時星杳跟著二哈找到這裡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歲月靜好的畫面。
一時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