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霖和江風昭是雙生子,據說在娘胎的時候江風昭吸收了大部分的營養,導致江風霖從生下來就體弱多病。
兩人關係很好,無論做什麼都在一起。
高中時期江風昭的女朋友移情別戀上傅斯聿,江風昭一時不忿就找江風霖給自己報仇,結果被傅斯聿揍得趴下。
江風霖也不知哪根筋搭錯,回去還勸自家弟弟,女朋友沒了可以再找,哥哥沒了那可就真涼了。
氣得江風昭一個月沒理他。
後來兄弟倆又和好了,隨著越來越懂事,爭執矛盾變少,越發兄友弟恭。
時星杳看完這些資料,心中有了個大概估計。
她本來想去找傅斯聿,不過想到他昨晚不贊同自己冒險的樣子,如果知道她要正面跟江風昭對上,肯定不會同意。
但如果不親眼查證,她總是會惦記著,江風昭到底是用什麼辦法隱匿掉了江風霖身上的氣息。
於是她決定先斬後奏,跟著祁聽到了醫院病房,才發消息通知傅斯聿。
做完這一切,她和祁聽藏到了陽台的窗簾後面。
「你確定江風昭每天都這個時候過來?」時星杳壓低聲音問。
祁聽難掩激動地點頭,「你放心,我早就查過了,他白天要管理公司,所以只有傍晚這個時間能過來!」
「不過,真不枉我喊你一聲嫂子,這麼刺激的事情都不忘帶上我!」
時星杳:「……完全是因為你對江家兩兄弟比較熟悉好嗎。」
再說明天《一起尖叫吧》第四期就要開始了,她哪兒還有時間來求證?
「這個不重要!小杳杳,你說真的會是江風昭把江風霖給害了嗎?」祁聽想了一晚上都沒想明白這個問題。
如果是真的,那江風昭這些年偽裝得也太好了。
時星杳沒有輕易下定論,「不知道,但已死之人每天都需要吸收定量的生氣,才能維持現狀。」
也就是說,只要看看江風昭等下會不會對江風霖動手,就能知道了。
沒多久,江風昭果然來了。
他照常把從家裡帶來的物品放在桌上,換掉花瓶里的花,又把地板打掃了一遍。
這些事明明可以讓護工來做,他卻事事親力親為,堪稱二十四孝好弟弟。
時星杳和祁聽蹲在窗簾後面足足半個小時,都沒等到他動手。
就在他們蹲得腳都快麻了的時候,江風昭突然站了起來。
他目光複雜地看著沉睡中的江風霖,從褲兜里拿出一個小巧的銅鈴來,慢慢靠近他的額心。
江風昭的手腕有些抖,咬著牙關,用力晃動起那顆銅鈴。
奇異的是,銅鈴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沉默無聲。
江風霖的面容卻在一瞬間變得極為痛苦,脖子上青筋凸起,像是睡夢中溺海的人,連呼救都困難。
「靠!還真是他!」祁聽氣得腦袋發暈,剛要站起來阻止兩分鐘,就因為腿麻坐倒在了地上。
聽到動靜,江風昭渾身一僵,猛然看向陽台。
他手裡的銅鈴對準他們,絲絲縷縷的灰氣凜冽地朝著陽台迸發過去!
時星杳躲閃不及,被那陣襲來的強風掀飛到陽台外面,險險抓住欄杆,整個人幾乎騰在半空中!
這時江風昭已經走到他們面前,眼神陰氣沉沉,和正常人截然不同。
「任何想阻止我的人,都得死。」
他揮揮手,就要把祁聽一起掀飛出去。
這樣等到了明天,別人只會以為他們是跳樓自殺。
畢竟這裡不可能找到任何他動手的證據。
「口氣真大!」
時星杳握緊欄杆,足尖輕點牆壁,借力一個利落的後空翻,穩穩地落在了陽台地面。
江風昭立時搖動手中銅鈴。
時星杳明眸半睜,眼底有淺金流光一閃而逝,口中輕聲呢喃:
「以吾之名,縛不淨之身,冥路長幽,皆為我用。」
啪嗒。
江風昭渾身上下像是被看不見的枷鎖束縛住,手裡的銅鈴落地,整個人再也動彈不得。
「你對我做了什麼?!」他怒目圓睜,幾近全黑的眼睛極為可怖。
可不難聽出,他聲音里藏著的恐懼。
現世的天師幾乎快要滅絕了,這也是他至今沒有被人發現的原因所在。
這個女人身上沒有攜帶任何法器,僅憑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就讓他失去了行動能力,他怎麼能不怕?
時星杳沒有理他,趕緊把還掛在陽台外面曬月光浴的祁聽給拉上來。
祁聽已經累得虛脫了,「要、要不是小爺每天都鍛鍊,剛才差點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