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巡車和救護車是一起到的,把女人和顏喬喬一起送入醫院。
至於那個男人,還有那扇被踹倒的門……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當時太著急了,不小心用了點力,就把門踹倒了。」
時星杳一臉柔弱地對巡員解釋,「我進來看見這個男的想往我朋友嘴裡灌東西,我一時不小心,就掰斷了他的手……」
江老和巡員們:「……」
就看嫌疑人半死不活的樣子,怎麼都不像是被「不小心」掰斷了手。
這鼻樑還有眼睛,都青紫青紫的。
可她一個小姑娘,能有這麼大的力氣嗎?
巡員看到現場還有人在,立即向謝青灼求證:「這位先生,您看到了現場事發經過了嗎?」
糟糕。
時星杳暗道不好。
把謝青灼給忘了,這人拆她台怎麼辦?
「嗯。」謝青灼點點頭,看了時星杳一眼,溫聲道:「她的確是不小心的,出於正當防衛。」
時星杳:?
奇了怪了,他又不認識她,為什麼會幫她?
這次事件雖然惡劣,不過慶幸的是,沒有鬧出人命。
江老十分感謝時星杳及時阻止了這一切,又聽她說是她的朋友先發現的,很是大方地送出了兩張酒店金卡。
她們以後在江家名下酒店的一切消費,都可以免單。
江老甚至還很時髦地跟時星杳微博互關了。
做完筆錄從酒店出來。
時星杳發覺謝青灼一直落在自己後面幾步,頓時停了下來。
「剛才謝謝你幫我在巡員面前說話,不過你為什麼一直跟著我?」
謝青灼捻動了下手裡的佛珠,聽到這話似乎有些詫異,隨即笑了。
「我不是跟著你,只是恰好也要從這邊走。」
時星杳狐疑地瞅著他,確定他不是因為認出她是「紀星杳」了,這才收回視線。
正要走,又被謝青灼叫住了:「等等。」
她疑惑回頭。
謝青灼遞過來一方乾淨的手帕,指指她裙擺上沾到的血漬,「不介意的話,可以用這個擦一擦。」
別的不提,這個謝家公子的確如傳聞所言。
有種列松如翠,翩翩公子的紳士感。
時星杳看了眼那片血漬,卻沒伸手去接他的手帕。
「不用,我回家洗洗就行了,就不浪費你的手帕了。謝謝。」
禮貌地道過謝,時星杳就步伐不停地往前走了。
她剛才在全景電梯裡救看見傅斯聿的車停在附近,不知道是恰好經過,還是特地來接她的。
看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謝青灼垂下眼,看著那方繡著青竹的手帕。
這麼想或許不太好。
剛才那個女孩的眼睛……
和小妹極像。
不過天下之大,相像的人多了去了,沒什麼好在意的。
上了車,時星杳明顯感覺到車廂里的溫度……異常的低。
身側的男人拿著平板正在處理一些不太緊急的工作,似乎沒有發覺她上來了,眉眼未抬,神色透出幾分冷。
時星杳盯著他在屏幕上輕點的手,骨節分明,修長好看,宛如藝術品般讓人挪不開眼。
她習慣性想去牽他的手,結果就發現……
他不理她。
她上車快十分鐘了,他居然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這就感情淡了??
時星杳直接把腦袋伸到他面前去,眨巴著眼瞅他,「傅斯聿,你怎麼不理我?」
傅斯聿眉心微蹙,伸手挪開她的臉,卻被她得寸進尺地握住手,貼到了她冷冰冰的臉頰上。
他頓了頓,掀眸看她:「臉怎麼這麼涼?」
「剛剛在酒店裡遇到點事,喬喬被送去醫院了……」時星杳簡短把事情說了一遍,卻發現他的臉色比剛才還冷了。
「為什麼不聯繫我?」
「我怕打擾你工作,而且我自己也能解決,再說現在都沒事了……」在他極具壓迫力的目光下,時星杳聲音越來越小。
傅斯聿微微閉了閉眼,儘量將她剛才與謝青灼融洽交談的畫面逐出腦海。
再度睜眼,他凝視著她的目光如同深海之底,泛著朦朧的暗芒,「以後有事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時星杳被他眼中的色彩蠱惑得恍了下神,慌亂地扭過頭去。
搞什麼。
他這個眼神看著她是想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