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星杳rua著二哈腦袋,聲音越來越小:「我怎麼說也是個明星,哪兒能直接寫手機號?要是被粉絲發現還得了……」
狡辯得還挺有理有據。
傅斯聿眼底浮起一層笑意,隨手將那片樹葉夾進本書里。
「你倒是想得挺周全。」
聽見他夸自己,時星杳剛要順坡而下,就聽他接著道:「怎麼就沒想到會和這隻鳥一起被抓?」
「……」
時星杳不服氣地撇撇嘴,「二哈才不是被抓的,它還救了一個七歲的心臟病患者。」
正因如此,巡局也只是對她進行口頭訓話,沒有其他處罰。
不然就二哈那到處亂撒樹葉的勤快勁,怎麼也要因為故意污染環境被拘留兩天。
看她那副憋屈的模樣,傅斯聿沒再調侃她,又問:「你想用這些樹葉給誰傳遞訊息?」
說著,他目光漸漸變暗。
未等時星杳回答,傅斯聿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他眉宇輕皺,隨手拿過來:「餵?」
「斯聿,是我,你祁伯伯。」祁父滄桑疲憊的聲音從那邊傳來,「祁聽昨晚在濱江大橋出了車禍,送到醫院搶救之後結果不是很好,剛才醫生說他可能熬不過去了,讓我們準備後事……」
傅斯聿狹眸一厲,「車禍?」
「如果你有時間,希望你能儘快過來見他最後一面。」
「我知道了,我現在過去。」
掛了電話,傅斯聿立即吩咐司機:「調頭,去第一醫院。」
「是,傅總。」
第一醫院。
傅斯聿和時星杳趕到時,祁母剛因為經受不住刺激哭暈了過去,祁父讓人把她送去休息。
「祁伯伯,祁聽情況怎麼樣?」傅斯聿沉聲詢問。
祁父面色灰白,一夜之間仿佛蒼老了十歲。
「醫生說他的身體器官毫無緣由地加速衰敗,就像有什麼東西在推著他去死……他就在裡面,你們進去看看吧。」
傅斯聿略微頷首,和時星杳一同走進病房。
祁聽躺在病床上,插著呼吸管,雙眼緊閉,臉色白得如同一張紙。
和那天在珍饈閣時張揚輕狂的模樣,仿佛是兩個人。
傅斯聿沉沉地閉了閉雙目,隨後拿出手機,走到一旁去,撥通了國外知名醫療團隊的號碼。
時星杳走到病床前,貓兒眼裡映出的情況卻和傅斯聿看到的截然不同。
她看見祁聽整個胸腔里堆積著一團黑氣,不停吸收著他的生命力,使他的心臟搏動頻率越來越弱。
那團黑氣上端泛著桃紅色,說明給他下咒的是個女人。
他果然沒聽她的勸告。
時星杳心中輕嘆,拍拍懷裡二哈的腦袋,「乖兒子,你又能飽餐一頓了。」
「呼呼。」二哈歪歪腦袋,一臉呆萌。
時星杳閉上雙眸,再睜開時眸底泛著層淺淺的金色,接著纖白的小手探向祁聽的胸膛。
她沒有再往下,可那團黑氣卻像是被什麼拉扯著往她手心涌去,越聚越多。
祁聽的心跳漸漸有了復甦的跡象,蒼白的面色顯而易見地比剛才要紅潤許多。
當所有黑氣都凝聚在她手心裡,她熟練地把它們揉成一小團,大約餃子大小,然後往二哈嘴裡一塞。
「咕嘟」一聲,二哈直接吞了進去,滿足地打了個飽嗝!
「好了,去叫醒他。」時星杳看著祁聽,對二哈道。
二哈便從時星杳懷裡飛出來,蹦噠到昏迷中的祁聽頭上,撅起的小屁股正對著他的臉。
「噗——」
一聲美妙的天籟之音響起。
昏迷中的祁聽臉色漲紅,像是呼吸不暢般張大嘴巴。
時星杳瞅準時機,往他嘴裡滴了兩滴百草凝露,然後合上他的下巴,逼他吞咽。
一秒,兩秒……
傅斯聿拿著手機轉身,恰好就看見祁聽的身體突然劇烈抖動一下,然後他整個人直接坐了起來。
「天殺的,」他聲音沙啞,俊臉有些扭曲地吐槽,「誰在小爺臉上放屁了,這個味道差點沒把小爺送走……」
時星杳抱著二哈不語,心說這個屁把你送回來了還差不多。
能把惡氣轉為靈氣輸送進人體內的寵物,全世界可就一隻二哈。
見祁聽突然醒來,傅斯聿眼底划過一抹訝異,隨即走過去,「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祁聽緩過勁來,才發現自己居然能動了,激動得滿臉喜色:「二哥,我能動了!」
「你不知道我昏迷的時候其實還有意識,我能感覺得到我身體裡有什麼在流走,就跟快枯萎的植物一樣。但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數著時間慢慢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