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聿略微頷首。
時星杳說不出話了。
傅老夫人還真是……喪心病狂。
還得派人親眼盯著親孫子有沒有好好執行試婚這項指令。
傅斯聿斂著眸,指尖極其緩慢地摩挲著她鎖骨下那道疤。
沒什麼力度,卻在幽暗光線下帶出種情色意味。
時星杳雙肩輕顫,很想阻止他,可想到門口有人,又生生忍住。
五百萬,她可以!
她的乖巧讓傅斯聿眼底划過一抹暗光。
一隻手順著她柔軟腰線緩緩向上,輕輕捏住她的後頸。
他眸深似海,薄唇緩緩壓向她微啟的紅唇。
溫熱的氣息拂面而來,過往親密纏綿的一幕幕不受控制地匯入時星杳腦海中。
以至於這個吻還未落下,她的身體便條件反射地顫慄起來。
心臟鼓動劇烈得仿佛要突破嗓子眼。
手腳緊緊蜷縮不知該往哪兒放。
過去傅斯聿總戲謔她是害羞包,一碰就這兒紅那兒紅,敏感得要命。
時星杳沒想到三年過去了,她的身體居然還是這麼不爭氣!
被他稍微一激就要露餡!
時星杳心亂如麻,小手用力抵住他的肩膀,嗓音顫顫:「阿聿,別、別這樣……」
他們已經分手了。
熟悉的稱呼讓傅斯聿理智盡碎,溫熱大掌狠狠扣住她的細腰,用力將她按入懷中。
低啞的聲線恍若在發抖,「杳杳,是你,是不是?」
時星杳被他抱得有些喘不過氣,回過神發覺自己剛才竟然不小心說漏嘴了,懊惱地咬住下唇。
「傅先生,你該放開我了。」
「我不會再放開你。」傅斯聿眼底浮現出一絲猩紅,語氣決然:「死也不會。」
騙人。
時星杳咬牙用力把他推開,「傅總,請你看清楚,我是時壯壯,不是什麼杳杳。」
「我剛剛喊你阿聿,是來這之前,別人教我的,說是這樣可以獲得你的青睞。」
「你喜歡聽我也可以一直喊,不過收費嘛……」
她嬉皮笑臉的,說著還做了個兩隻手搓搓的動作,看起來財迷得要命。
和紀星杳完全是兩個極端。
傅斯聿卻死死盯著她,如同盯上獵物就不鬆口的猛獸。
言語和模樣能騙人。
方才她情動時的反應,騙不了人。
可她寧願騙他,也不肯承認自己是紀星杳。
傅斯聿離開後,時星杳坐在床上抱著膝蓋開始思考。
她現在逃跑還來得及嗎?
不,不行。
現在跑只會讓他以為自己心虛,更加懷疑她的身份。
她得想個辦法徹底打消他的念頭……
傅斯聿離開房間,喚來管家,沉聲吩咐:「去查杳杳的墓,裡面到底有沒有人。」
「少爺,紀小姐已經走了這麼久,貿然這麼做會不會不太好?」管家面露為難。
況且先生深愛紀小姐,怎麼會突然做出這樣不尊重她的事情?
「容叔。」傅斯聿低聲道,蒼白清雋的面龐上,掀起一絲近乎偏執的瘋狂,「她也許沒死。」
「什麼?紀小姐沒死?!」
傅斯聿將自己的猜測與他說了。
管家滿臉震驚,「少爺,您確定嗎?」
自從紀小姐死後,少爺就整個人就如同行屍走肉,沒有一絲活人氣。
身體也被折騰得一日不如一日,老夫人為此都愁病了。
才會聽信大師的話,以為時家大小姐命格旺少爺,能讓他的身體好轉。
但少爺眼中除了紀小姐,根本容納不了其他女人的存在。
老夫人只能退一步,讓他和時大小姐試婚,一個月後再談結婚的事。
可如果紀小姐沒死……那一切就大不相同了!
傅斯聿眯起雙眸,「目前還有些疑點,所以我需要你找人調查。」
「您放心,我一定給您辦好!」管家語氣激動,忽然靈機一動。
「少爺,或許我有個好辦法,能儘快查出時小姐到底是不是紀小姐!」
「說。」
「您還記得嗎,紀小姐膽子小,尤其……最怕鬼。」
傅斯聿眼底划過一絲暗光。
杳杳不但怕鬼。
而且屬于越怕,木魚就敲得越快,嘴裡不停念咒自以為能驅鬼的笨蛋。
與此同時,房間內。
時星杳躺在床上,正準備重新入睡,忽的聽見房間裡傳來一陣奇怪的響動。
什麼聲音?
她側耳細聽,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電視機那裡傳來。
窗簾像是被風吹得嘩嘩作響,詭異的樹影在上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