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蘅忍著害臊,側過頭去,不自在地問道:「衣裳拿什麼樣的?還有你的那、那褲衩,拿什麼顏色的?」
燕嘉允有點暴躁的聲音傳出來:「隨便,除了公服,能在府里穿的衣裳就行。褲衩你之前見過的,黑的藍的什麼的,哪個都行。」
他的臉皮厚度只能到這裡,生怕喬蘅再問下去,催促道:「快點,求你了我的夫人,你知道在冬天淨室里多冷嗎?」
「我、我知道了,你等一下。」
喬蘅趕忙去了書房,門沒關,她走到燕嘉允說的木櫥里,翻出雪白中衣中褲,還有一件朱色的外袍。再打開旁邊的箱籠,裡面果然堆了一堆褲衩,有的疊了放好的,有幾個仍在上面沒來得及疊,喬蘅閉著眼睛隨便拿了一個出來,仍在衣裳里團吧團吧抱在懷裡,起身出了書房。
快步回到淨室,喬蘅微微紅著臉皮,閉眼給他遞進去,燕嘉允很快接了過去,關上了門。
喬蘅鬆了一口氣。
待在這裡屬實不自在,喬蘅沒等燕嘉允出來就回了正房。
燕嘉允在淨室里不知道磨蹭什麼,好半晌才穿好衣裳出來,走進正房裡頭髮還微微濕著。兩個人的視線對上,又不約而同地錯開。
喬蘅忍了忍,沒有忍住,輕輕咳了一聲說:「你、你那些褻褲怎麼不疊一疊。」
燕嘉允正坐在八仙桌旁邊喝熱茶緩解不自在,本不想再提這事,聞言又忍不住回頭反駁道:
「誰說的,我疊了!你那次擅自拿了我的褲衩,你走了之後我一條條疊好了的。」
喬蘅也不想再提,但燕嘉允都這麼說了,她也爭辯道:「可方才我明明看到有幾條亂七八糟地堆在上面,這不是個好習慣,你有時間就疊一疊呀。」
燕嘉允不想與她爭論,道:「知道了。我今晚去疊。」
大概是兩個人都很想跳過這一茬,喬蘅努力地找話題,道:「你那東宮的案子如何了?」
燕嘉允平日裡對這種公事都不大想提,但今日回應得很快:「在抓兇手頭領,但很難查到他的位置。」
「若一直抓不到呢?」
「那這很有可能會成為一樁懸案。」
喬蘅應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喬蘅的話頭成功讓燕嘉允的思緒回到正事上,他蹙眉思索著,道了聲去忙就起身去了書房。
等他走後,喬蘅獨自在美人榻上坐了一會,方才霧氣中窺見的那副堅實有力的身軀又浮現在腦海里。
先前只顧著羞惱了,現在再回想,燕嘉允的胸口附近似乎有一塊嶙峋的疤痕,痕跡很重,哪怕喬蘅這種不懂傷口的人,也能猜出那一定是很深的傷。
他不是在勛貴家族中捧著長大的世子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