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鹿遙就發現自己對這種度數極低的果酒也是承受不來,今天鹿遙已經嚴實地貼好了腺體貼,但傅晏淮此時卻聞到了似有若無的甜味。
傅晏淮把自己的酒杯隨手放到一邊,然後把鹿遙手中的酒杯抽出來,「年年好像困了。」
鹿遙眼前的景象已經變得有些朦朧,他用力眨了下眼才集中自己的注意力。
「他只聽你的,要不要去哄哄他?」鹿遙越過傅晏淮的肩向後看,年年扁著嘴被文箏抱起來哄,看起來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鹿遙精神了,他幾乎是立刻就答應下來,「那我去哄他睡一下。」
「好。」傅晏淮托著他的腰往前走,「別著急,慢慢走。」
傅晏淮一直注視鹿遙,直到他順利抱起年年走近電梯,他才把自己的目光收回。
鹿遙離開,旁邊的人大著膽子調侃,「傅總,這是事業家庭都春風得意啊。」
傅晏淮舉杯示意了一下,隨後將鹿遙喝剩下的酒一飲而盡,「同樂。」
那人便與邊上的其他人對視一眼,場上小範圍內發出一陣老錢風的笑聲。
傅晏淮看了眼時間,他覺得鹿遙的狀況不太對。
不過他並沒有立刻嚴肅地表現出自己的擔心,這會放大事態。而且,反正他也有隨時叫停這場宴會的權利。
鹿遙臉紅得有點明顯,文箏什麼話都沒說就讓他帶年年上樓休息,不用急著再下來。
鹿遙一進房間就把領結扯掉,領口松垮地落下去,但鹿遙還是覺得房間內空間逼仄,迫使他不得不急促呼吸。
年年坐在床上呆愣愣看著鹿遙,領結掉在床上,年年拱起屁股爬過去抓到手裡。
鹿遙緩了又緩才蹲下身看著年年,「年年,爸爸有點不舒服。」
鹿遙心裡還存在一絲僥倖,他補充道,「可能是喝多了。」
「我叫阿姨來陪你睡午覺,好不好?」鹿遙伸手習慣性地拍拍年年的後背,「你要乖乖的。」
鹿遙強撐著等到育嬰師進來,他甚至來不及再多陪年年待一會兒。
鹿遙轉身跌跌撞撞進了旁邊自己的房間,他太熱了,熱到看不清空調上的溫度數字。
他咬牙撕開後頸的腺體貼,濃郁甜膩的焦糖香氣瞬間占滿整個房間。
鹿遙忍不住苦笑了一下,「這算什麼。」
他喃喃自語道,「果然是發情期到了嗎。」
這場推遲已久的發情期來勢洶洶地彰顯自己的存在感,鹿遙抖著手想去拿手機撥通醫生的電話,但是身體一陣一陣的異樣感使他不得不將自己緊緊蜷縮起來,只能咬牙忍耐。
鹿遙反覆深呼吸,從綠色軟體里找到醫生,再打字,再發出去,這簡短容易的過程都耗費了他極長的時間。他頭暈目眩地跌坐在床邊的地上,開始等待醫生回復他的消息。
鹿遙的消息,醫生當然第一時間就看見了。他那一瞬間從椅子上彈跳起來,打了幾個字想要回復鹿遙注意事項,但是即將發送的前一刻又停住。
醫生決定先把自己的醫德送給老闆,這屬於非常緊急的情況,於是他一個電話直接打到了傅晏淮手機上。
宴會的攀談還遠沒有結束,傅晏淮看到來電信息後挑了下眉,他走到旁邊安靜的地方才接起來。
「什麼事。」
醫生的語氣焦急中不忘帶了諂媚,「傅總,鹿先生的發情期好像到了。他現在在房間裡,問我有沒有什麼抑制的辦法。」
傅晏淮感覺自己的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他瞬間回頭去找文箏,剛好文箏一直也盯著傅晏淮以防他又起什麼么蛾子。傅晏淮剛剛回頭,文箏就對上了他的眼神。
傅晏淮用空著的那隻手指了一下樓上的方向,文箏似乎懂了。
「你有說什麼嗎?」
醫生畢恭畢敬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還沒有,我剛剛想要回復,但想了想還是應該先來告知您…」
醫生的話說到一半,傅晏淮那邊就只剩下了忙音。
傅晏淮沒有多浪費一秒,他掛斷電話,直接上了樓。
鹿遙的額頭緊緊抵住自己的手臂,他的下唇已經被咬得發白,身上細密地出汗。
他已經很難看清眼前的景象,也很難聽清什麼。以至於門把手轉動的聲音出現,鹿遙都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鹿遙並沒有鎖門的習慣,傅晏淮也是認定了這一點,所以才有恃無恐地上樓直接把門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