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淮很好脾氣地轉過去,「怎麼了嗎。」
鹿遙蹙眉盯著傅晏淮的頸側,他冷冷開口,「湊近一點。」
傅晏淮求之不得,兩人的大腿隔著布料緊貼在一區,但鹿遙沒有注意,他專注盯著傅晏淮的腺體。
鹿遙坐上車就把自己的腺體貼撕掉了,他知道自己目前信息素濃度不夠,所以提前摘掉讓車廂里沾上一點焦糖氣味。
鹿遙屏氣凝神仔細看了一會,「有沒有什麼感覺?你有聞到什麼嗎?」
傅晏淮誠實道,「沒有。」
鹿遙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伸手用指尖輕輕按了一下那裡,不死心地繼續問道,「現在呢?也什麼感覺都沒有?」
鹿遙指尖溫涼,傅晏淮小腹跟著抽動了一下。
「從醫學角度上來說,摸一摸可能並不能治癒腺體疾病。但是從個人心理角度出發,這樣的確會讓心情變得愉悅。」
鹿遙嫌棄吐出兩個字,「有病。」
其實剛剛鹿遙按下去的時候腺體有刺痛感,不過傅晏淮不知道這是在變好還是變壞。
鹿遙懶得再理會他,把頭轉到一邊看窗外。
傅晏淮自覺地退回去,他不想惹鹿遙不高興。
地下停車場到醫院檢查vip通道有專門的電梯,鹿遙心不在焉地和傅晏淮一起走進去。
鹿遙這一路上一直都在胡思亂想,傅晏淮竟然用自己的腺體/液做誘導劑,現在他的腺體壞了,以後他還能恢復正常生活嗎?
他和自己不一樣,傅晏淮從來就不是beta,他一直是最高等級的alpha,是生活在金字塔頂端的人。
電梯門開了,傅晏淮低低咳嗽兩聲,鹿遙回神抬眼看向他。
「既然都已經嚴重到開始發燒有排異反應,為什麼還一直待在家裡。」
鹿遙的語氣很嚴肅,「你不知道腺體對身體來說有多重要嗎?腺體出現過於嚴重的疾病是會導致死亡的。」
傅晏淮斂眉垂眼,安靜在檢查室里坐下。鹿遙站在他身前,傅晏淮這幅樣子看著詭異地像個乖巧的大狼狗。
醫院裡的溫度不低,但高燒還是讓傅晏淮渾身泛冷,「我不想來。」
傅晏淮眨了眨眼睛,「但是如果是你想要,我願意聽你的話。」
「少說廢話。」鹿遙可沒心情和傅晏淮談這些有的沒的,「我去叫醫生。」
傅晏淮接連被鹿遙強硬懟回去,但他臉上一絲不悅之情都沒有,他歪靠在椅背上看著鹿遙離開的背影。
傅晏淮暫時還沒有考慮過鹿遙得知他腺體壞了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但鹿遙剛剛的情緒不像是完全牴觸。雖然看著也遠沒有要原諒他的意思,但鹿遙至少沒有抗拒自己的接近。
不管怎麼樣,這對於現在的傅晏淮來說,的確就是個好消息。
傅晏淮找到助理給他發了個簡訊,隨後他就把手機收了起來,閉眼靠在椅子裡等鹿遙回來。
醫生是從診室里匆匆趕過來的,傅晏淮的腿很長,坐在椅子裡腿放不下,不得不伸出去,導致他的姿勢看起來很彆扭。
鹿遙淡淡把目光收回,一關上門醫生就苦笑道,「傅總的腺體我很早之前就提醒過了,小少爺剛出生的前三個月傅總就陸續提取過過腺體/液做安撫劑。正常的腺體/液分泌並沒有那麼多,只不過s級恢復能力比較好,腺體才保持了正常運轉。
現在剛剛過去兩個多月就又開始大劑量提取,腺體承受不住是必然的。現在腺體已經大面積功能紊亂,發燒也是連帶反應之一,這是我們也沒有辦法控制的。」
傅晏淮睜開眼睛用腿把椅子往後滑了滑給鹿遙讓地方,他事不關己地看著鹿遙和醫生對話,姿態甚至有些閒適。
「那如果從現在開始不再提取腺體/液呢?」
鹿遙無知覺地握緊手指,「腺體功能會恢復嗎?」
「這個…」醫生為難道,「需要介入外界治療,但是s級腺體稀有,普通藥劑不一定能產生作用,所以我們要一樣一樣試過去,再具體調配。」
鹿遙聽著忍不住皺眉,「那大概要多久?」
醫生誠實道,「至少兩個月。在這期間腺體隨時都有進一步惡化的可能,就算配合治療也不一定可以完全達到理想效果,這需要您和傅總都做好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