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了電話之後,許諾想了想,又打了個電話給部隊大院裡的呂家。
不過,這個時間呂旅長應該已經出門工作了,接電話的人是佟阿姨。
許諾再次撥通了呂家的電話,接電話的是佟阿姨。
「佟阿姨,是我,許諾。」許諾的聲音透著幾分親切。
「哎呦,許諾啊!」佟阿姨驚喜地說,「最近怎麼樣?聽說你去支援村裡的醫療建設了?」
「挺好的,佟阿姨。」許諾頓了頓,「我想問您件事,您認識一個叫陳瑞的人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不認識啊,這人是誰啊,怎麼了?」
佟阿姨這麼問,看來是她不知道這個人。
「那能麻煩您幫我問問呂旅長認識這個人嗎?」
「行,你等著,我去問問。不過,我能問一下你打聽這個人做什麼嗎?」佟阿姨滿心地好奇。
「沒什麼,工作上的事情。」許諾暫時不方便說太多。
事實上,她也沒有時間在這裡把這些事講給佟阿姨聽。
聽她這麼說,佟阿姨就明白了,這事兒不該她多問。
「那行,你稍等,我幫你問問。」
約莫十分鐘後,佟阿姨回電:「老呂說也不認識這個人。出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大事,就是問問。謝謝佟阿姨。」許諾掛斷電話,眉頭微蹙。
看來這個陳瑞很可能在撒謊,但眼下間諜活動猖獗,她不敢掉以輕心,決定先把人留下來再作打算。
與此同時,呂老二正在田裡幹活,突然聽見村裡的大喇叭廣播:「呂正義同志,請速到村支部,有事要找你!」
他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快步向村支部走去。
到了村部,呂支書把許諾的話轉述給他,並讓他問問許諾大概什麼時間能回來。
呂正義二話不說,借了輛自行車就往鎮衛生院趕。
到了病房門口,他看見許諾正守在一個熟睡的年輕男子床邊。
他抬手輕輕敲了敲門,便推門走了進來。
見呂老二來了,許諾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兩人輕手輕腳地走出病房。
「床上躺的那個男人,你認識嗎?」許諾直接問他。
呂老二不敢確定:「我得看上一眼。」
於是,他進門去裡面轉了一圈,在床頭看了幾眼,這才又轉了出來,順手把門給帶上了。
「不認識。」呂老二回答,「這人一看不是本地人,應該是城裡人吧?我在城裡除了你們呂旅長誰都不認識啊。」
「這人叫陳瑞,說要找呂旅長。」許諾壓低聲音,「但他來歷不明,我暫時沒透露呂旅長的消息。想請你先把他帶回家安頓,順便摸摸他的底細。」
呂老二走近病床,仔細打量著昏迷中的陳瑞,壓低聲音問道:「許醫生,這人什麼來歷?」
許諾將呂老二引到更遠處的走廊角落,輕聲道:「昨天從河裡救上來的,醒來就說要找親戚。他身上有幾處傷,估計得休養一陣子。我想麻煩你們照顧他一段日子,這段日子裡你們也得多留著心同時也得提防著點。畢竟,他提到了呂旅長……」
後面的話她沒有再說下去,但是,看呂老二的眼神,他應該明白了她話里的意思了。
「沒問題!」呂老二爽快地點頭,「等他出院,我就把他接到家裡去住。正好我家西廂房還空著。」
「真是太感謝了,呂叔。」許諾感激地說。
呂老二擺擺手:「這算什麼?不用這麼客氣,這就是自家的事兒,肯定是要用點心的。」
「好。」
這事兒忙完了,呂老二準備離開,忽然想起呂支書交代給他的事兒:「對了,呂支書讓我問問,你什麼時候能回村?」
許諾思索片刻:「麻煩你給支書帶個話,能不能安排幾個人輪流照顧陳瑞幾天?這樣我就能回去繼續工作了。」
「行。」呂正義拍拍胸脯,「我這就回去安排。」
目送呂老二離開後,許諾又在病房守了半日。
正午時分,病房門被輕輕推開,二柱子探頭進來。
「許醫生,支書讓我來替你照顧他。」二柱子憨厚地笑著,「這裡就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