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嚓」一聲,盤子摔得粉碎,胳膊被碎瓷片劃得鮮血直流,額頭也磕在了桌角上。
呂旅長急得直跺腳,趕緊給院裡衛生所的張娟打電話讓她過來,讓她給妻子處理傷口。
張娟過來給縫針的時候,父子二人又起了爭執。
呂坤還不知死活地嚷嚷:「橫豎我就要娶夏楠!」
呂旅長氣得渾身發抖,一腳把他踹到牆根,告訴他這事兒休想,除非他們兩個人斷絕父子關係。
呂坤竟然說:「既然要斷絕關係,那就別扣著戶口本阻攔他和夏楠結婚。」
等佟阿姨剛醒過來,聽見外頭父子倆吵著要斷絕關係,呂坤竟還伸手要戶口本,她氣得一口氣沒上來又暈了過去。
呂旅長這回徹底發了狠,掄起凳子就把飯桌給掀了,碗碟叮鈴咣啷碎了一地。
呂旅長氣得氣血翻湧,指著呂坤的鼻子罵他「逆子」,讓他去佟阿姨的門前跪著反省去。
聽完事情原委,她悄悄倒抽一口涼氣——誰能想到平日裡看著還算是老實穩重的呂坤,竟能倔成這樣!
「佟阿姨,您別難過。這事兒有旅長呢,呂坤和夏楠絕對成不了的。正如旅長所說,夏楠這個人有問題,您先放平心態等等旅長處理的結果吧。」許諾低聲安慰道。
臥室外的客廳里,陸沉對呂旅長說道:「這事兒不能再拖了,既然夏楠那邊拿不出什麼實質性的證據來,那就逼她現出原形來。」
呂旅長眼神一跳,轉過身來看著陸沉:「你說說看?」
陸沉湊近他的耳畔低聲說了幾句話。
呂旅長瞟了一眼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呂坤一眼,開口發話了:「你、小廖、小陸跟我上二樓書房,我有話要跟你們說。」
第264章 暴怒
二樓書房裡,門一關上,呂旅長就開門見山道:「夏楠十有八九是間諜。」
呂坤猛地抬頭,瞳孔驟然緊縮,像是被人當頭打了一悶棍。
見他這表情,呂旅長知道他肯定非常震驚。
「你沒看出來很正常。這些人偽裝得滴水不漏,可能是你身邊最不起眼的同事,可能是菜市場賣豆腐的大娘,甚至……」他頓了頓,「可能是你最親近的人。」
說完,他目光直視著兒子:「你一個沒受過專業訓練的普通軍人,分辨不出來很正常。」
「您說什麼?」呂坤的聲音突然拔高,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您為了拆散我們,連這種話都編得出來?先前說她不檢點,現在又說她是間諜?爸,您這也太過分了!」
呂旅長臉色瞬間鐵青,氣得揚手就想要給自己兒子一個耳光。
陸沉一個箭步上前架住他的胳膊:「旅長!冷靜!」
呂旅長氣得臉色發青,他一世英名怎麼就毀在自己兒子手上了?
這個兒子雖然不是多麼優秀,好歹也不是不成器,平平庸庸過完一生也不是不可以。
這個世界上大部分的人還是平凡的。
可自從認識了那個夏楠之後,他發現自己的這個兒子真的是腦子裡進了水,被這個女人迷得連是非都不分了,連信仰都沒有了。
「你聽聽!你聽聽這混帳說的什麼話!」呂旅長的手直發抖,「我為了拆散他們所以給夏楠潑髒水嗎?」
廖青趕緊把呂坤拽到一旁,壓低聲音道:「旅長是軍人,他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嗎?這是能開玩笑的事嗎?你怎麼能不相信呢?」
書房裡的掛鍾「咔嗒咔嗒」響得刺耳,呂坤的目光在父親和陸沉之間來回遊移,最後定格在陸沉臉上。
「我們不是聯合起來騙你。」陸沉耐心解釋道,「如果不是涉及原則問題,你父母不會這樣反對。」
呂坤是相信陸沉的。
他知道陸沉平日裡不苟言笑,但是有一說一。
「什麼時候……」呂坤壓抑著胸中翻滾的情緒,「你們什麼時候開始懷疑她的?」
陸沉道:「你和夏楠在青年軍官聯誼那天,你在禮堂後門吻她的時候。」
從那天一見面,他和許諾就對夏楠那不同尋常的反應有所懷疑。
「這半年來,對她的背景調查從未間斷,甚至還派了專人監視她的行蹤……」
呂坤雙眼瞪大,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所以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你們都知道?」
「理論上是。」陸沉微微點頭,頓了頓他道,「但跟蹤監視總有疏漏,也不排除沒有查到的。」
呂坤突然暴怒,雙眼通紅地吼道:「既然都知道她是間諜,為什麼不早點抓人?!為什麼不告訴我?!就看著我像個傻子一樣往裡跳?!」
「啪!」呂旅長一掌拍在桌上,茶杯震得跳了起來:「提醒你多少次了?!你許諾嫂子親眼看見她跟別的男人幽會都告訴你了,你他媽還當耳旁風!現在倒來怪我們?!你認準了這個套硬要往裡面鑽,我們攔你都攔不住!」
陸沉的聲音沉穩如水:「沒有實質性證據。抓魚不能只抓一條,或許這一條的背後隱藏著很多條。這半年我們盯著的不止夏楠,還有她接觸的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