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凌副主任是不是對她有意思啊?」丁皎突然問道,「莊甜,你距離他們最近,你說呢?」
莊甜心裡酸溜溜的,說話卻是十分克制:「這個我不知道,我每天一上班就一堆事,哪裡有心思關注這些啊?不過,凌副主任關注她也是正常的,畢竟她是拿起手術刀就能手術的人,在齊院長跟前都是掛了號的。」
一句話說得李一楠和丁皎都沉默了下來。
不遠處,許諾端著飯盒坐了下來:「秦阿姨,聽說您有話要跟我說?」
秦華韻點點頭:「是啊。諾諾,沉沉那天回去後,有沒有跟你說些什麼嗎?」
「沒有。」
「沒有啊?」秦華韻有些失望,又繼續追問道,「那他有沒有跟你提過關於我的事情?」
「也沒有。」
秦華韻臉上的笑容掛住不住了:「都沒有嗎?」
「都沒有。」
「媽,您別難過,凡事都會有個過程的。」凌盛見秦華韻神情變了,便知道她心裡難受了。
秦華韻垂下眼眸,一滴晶瑩的淚珠子從眼角滑落:「他一定很恨我。我知道,他一定很恨我。」
「抱歉,秦阿姨,關於你和陸沉之間的事情,我並不是很了解,所以在這件事情上我不能給你什麼安慰。」許諾說道。
秦華韻聞言,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道:「諾諾啊,你不應該叫我秦阿姨,你應該叫我媽!我想陸沉應該也跟你說過這件事了吧?」
「是的,昨晚他說過了。」許諾聲音平靜地說道。
「所以,以後見了我,你還是喊我媽,別喊阿姨了。」
許諾猶豫了一下,但開始開口拒絕了:「秦阿姨,我現在還不能叫您媽。雖然您是陸沉的親生母親,但是能看出來他很排斥您。我是陸沉的妻子,我想他現在應該是不太願意看我和您走得過於近的。」
秦華韻被許諾的話給狠狠震了一下:「你剛才說什麼?不能喊我媽?諾諾,你說你不了解我和陸沉之間的事情,作為一個妻子丈夫身上發生了什麼,你為什麼不去了解了解呢?」
「秦阿姨,相信您也能夠看出來,陸沉很排斥這件事。說實話,在昨晚之前陸沉從未跟我提起過您還活著這件事。我雖然是陸沉的妻子,但我想我應該尊重他的情緒和隱私。在他願意敞開心扉跟我講這件事之前,我不想以妻子的身份綁架他,強迫他回憶那些不願意回憶的過去。」
許諾這話說的很直白。
她是這麼想的,便也這麼說了。
陸沉那樣的一個人都排斥的事情,必然其中有過什麼讓他痛苦又不願意啟齒的過去。
秦華韻怔了半天,才緩緩回過神來:「是,你說得沒錯……沒錯。」
「那秦阿姨,您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秦華韻半晌沒吭聲,再開口說話時,才說道:「當年是我為了愛情和他父親離了婚,留下了年幼的他。不瞞你說,我和凌盛的父親是,中途因為我父母的原因拆散了我們兩個人,我被迫嫁給了陸懷征生了陸沉。多年後,我父母亡故,我這才能夠和凌盛的父親走到了一起。我無法帶走了陸沉,便只能讓陸懷征告訴他,我死了……」
這樣的事情在這個年代裡簡直是令人無法想像的事情。
不過許諾來自於二十一世紀,什麼毀三觀的事情都見過了,早就見怪不怪了。
對於秦華韻的愛情,她無權發表什麼見解。
但是,對於她拋下陸沉這麼多年,甚至用到了死亡這個謊言來逃避對陸沉的責任,這一點讓許諾感到不齒。
「所以,您一定無法想像在他那個年齡里經歷了什麼?」這麼一想,許諾有些心疼陸沉了。
「小時候他的性格不是這樣的,他很聰明也很活潑,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徹底的變了……」
許諾笑了笑:「都這樣了,不變也難。」
「諾諾,我看沉沉那孩子挺喜歡你的,你回去後能不能替我說幾句話?」秦華韻懇求道。
許諾問道:「那您的意思是……」
「我想讓陸沉重新認我這個母親。」
許諾搖頭:「難。這件事我怕是幫不上忙,解鈴還須繫鈴人,這件事您得自己來。」
「怎麼?你不願意幫我?」
「不是我不願意幫您,而是我沒有辦法幫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