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所的值班是有制度的,每人輪值一天,值班的人晚上上班到十點,十點以後才能下班。
許諾惦記著陸沉的話,他說今晚上要有朋友來家裡吃飯,特意囑咐了她,希望她幫忙招待。
如果她下班太晚的話,肯定會耽誤了招待陸沉的朋友。
「抱歉啊,我今天不值班。」許諾說道,「今天是廖醫生值班,你們去找她吧。」
「別啊,我們就找你!聽說你治病挺厲害的,關鍵是人也挺溫柔……」
正準備留下來的廖紅一聽,哼了一聲,伸手就拎起自己的挎包,招呼都不打離開了。
許諾:「……」
這是個什麼人吶!
病人都來了,也沒有將人拒之門外的道理,更何況,這些人也都是軍屬。
加個班就加個班吧。
不過,她必須要跟陸沉說明一下情況,免得陸沉誤會了就不好了。
她提起電話撥到了陸沉的辦公室,一聲響鈴過後,他就接起了電話:「喂,哪位?」
許諾道:「是我,許諾。我今天……」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陸沉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聽起來有些匆忙:「抱歉,我要去出個任務,需要七八天才能回來。」
「那你的朋友呢?」
「暫時不來了。」
「好。那你……注意完全。」
「嗯。你也是。」
「好。」
電話掛斷後,許諾確定自己可以加班了,她從下午五點一直看病到了八點多,才騰出來一口氣。
她正準備去服務社買點東西填飽肚子,剛準備起身,便又來了幾個病人。
她只得坐下來繼續看病。
等她看完這一批病人後,她意識到了一個比較嚴重的問題。
第40章 怎會有如此炸裂的方式?
這些前來看病的病人都有一個相同的特點,基本上都是腸胃炎,並且還都是病毒性的腸胃炎。
正是這些腸胃炎引起了腹痛腹瀉,情況嚴重的小兒光吃藥都不行,甚至需要打針和吊水。
否則,這些孩子很容易就拉虛脫了。
許諾工作有記日記的習慣,她把這些病狀和特徵都記錄了下來,準備過完這一陣子再分析數據。
陸沉不在的這一周,許諾一直在忙著看病。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部隊大院裡的病毒肆虐,很多孩子都得了病毒性的腸胃炎。
其中,還有相當一部分是剛出生不久的嬰兒。
衛生所的工作量比以往翻了幾倍都多,許諾就是有三頭六臂,一個人也無法接診這麼多了。
在這個衛生所里,醫生不光是要看病,還需要給一些必要的處置,因為這個衛生所幾乎沒有護士。
所以,一共就這幾個醫生忙碌的焦頭爛額的。
看著那些孩子嗷嗷哭,大人跟著著急的景象,許諾心裡還挺不是個滋味的。
在治療的這段日子裡,她發現了個問題,那就是這些孩子很多都不注意衛生。
不管是大孩子,還是小孩子,經常是在外面玩半天,一雙小髒手不洗就開始拿東西吃。
「張姐,這孩子們的情況這麼嚴重,怎麼大人們一點講衛生的意識都沒有啊?」許諾忍不住跟張娟吐槽一番。
每看一個病人,許諾都要給大人普及一下衛生知識。
「許諾,我說句不好聽的話,你可別介意。咱們這個院裡的軍嫂很多都是從農村里來的,丈夫在部隊上立了功升了職,媳婦就拉扯著孩子們過來隨軍了。很多都是沒有什麼文化,也沒有什麼衛生意識的。」張娟實話實說。
因為許諾也是來自農村的,她怕許諾聽了不高興,所以先說讓許諾不要太介意。
許諾緩緩點點頭,覺得張娟這話說的在理。
大院裡確實有很多軍嫂是來自農村裡的,各種素質的也都有,有的善良樸實,也有的比較刁鑽還愛背後嚼舌頭根子。
張娟怕許諾不信這話,就給她說了一件,令她大跌眼鏡的事情。
「咱們大院裡有個連長的媳婦就是從農村里過來的,一個人拉扯著三個娃來的。有一天,我看見她家的娃在院子裡拉屎,拉完後你猜那媳婦是怎麼給孩子擦屁股的?」
「用石頭?土坷垃?還是小木棍?」許諾問道。
穿過來後她在青山村是住了一段時間的,那段時間上廁所後擦屁股是個問題。
她發現家裡沒有什麼紙,就在廁所的一角堆著大大小小的土坷垃,家裡人都用那個擦屁股。
她感覺這都夠逆天了,沒想到還看到了用石頭子,還有小木棍的。
「不是!我敢打賭,你絕對想不到。」張娟笑得一臉神秘。
「啊?」許諾聽了有點愣住了,「還有比這個更奇葩的方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