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野痛得額角青筋跳起,清晰感受著他的翅膀被觸手,被雍衍該死的鱗片,被暗處的小鬼撕碎,掉落的蝶翼碎片如同碎鑽,簌簌落進時空的間隙。
雍野用殘餘的翅膀把他和卿岱包裹起來,又蜷起布滿蟲甲的身體,像一層人形盔甲緊緊抱著她,將撕扯他的一切阻隔在身後,安靜地和她一起變得透明,和與深淵同色的時隙相融。
就差一點,雍野血液里都流淌起瞬移成功的暢快感了,蝶翼卻在這一瞬被徹底撕碎,他可以放開手,自己躲進遠離風暴的另一個安全空間,可當他感覺到卿岱從他手中脫離,他毫不猶豫地轉回身。
當然不是為了卿岱。
他只是討厭被人搶走戰利品的感覺。
失去蝶翼的他墜入海水中,暗處里的小鬼循著他身上殘留的味道也跳進水裡,雍野嗜血的戾氣被激起,利爪一划,血色在海面下蔓延開,他的複眼在源源不斷的怪物和噴涌的血污中搜索著她的身影。
好煩,好噁心,他們都是從哪裡來的?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臭蟲,都想要得到她?
雍野甚至有些理解雍衍為什麼會那麼瘋狂了。
找到了,終於,雍野看到了觸手的一角,腳踩著兩個張著大嘴亂叫的怪物衝過去。
——
卿岱被勾住她腳踝的觸手拉進了海里,咸腥的海水湧向她,速度卻遠不如那些滑膩的觸手,在它們淹沒她之前,那些觸手便像膠皮衣一樣包住了她。
黑暗,窒息,粘膩,卿岱身上的這件「觸手膠衣」仿佛集齊了所有令人類反感恐懼的感覺,尤其它們還不是靜止的,它們在蠕動,在像呼吸一樣地輕微收縮擴張,在為不知名的刺激細細痙攣。
卿岱感覺有一根觸手順著她的頸側游到了她的耳後,她以為它要鑽進她的耳朵,躲避了一下。
可它只是貼在那裡,另一根或者幾根觸手輕輕地把她的臉帶回原位,她的耳後泛起密密麻麻的癢意,那根貼在她耳後的觸手用吸盤咬上了她的耳朵,她能感覺到那些小小的吸盤中還有更多更小的牙齒在摩擦她的耳廓,敲擊著她的耳骨,創作出詭異的震動。
卿岱不知道這根觸手是怎麼做到的,但她確實「聽」到了它的聲音,它的聲音很像人,甚至類人的聲音非常好聽,溫潤和煦,與它帶給人的陰濕觸感截然相反。
「卿小姐,我不會傷害你。」
卿岱停頓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她的動作,增多了她與觸手間的摩擦,她感覺到觸手們蠕動得更快,更緊,但只是一瞬,很快它們又放開她。
觸手好像無法靜止,雖然它們已經盡力在保持禮貌,但還是控制不住地在她身上遊走,在她的神經上留下悚然怪誕的刺激感。
觸手們的行動越放肆,它們的聲音就越克制:「你在這裡沒辦法呼吸,請允許我幫你,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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