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麼辦呢?
給他權勢,還是給他地位?
可是她做不到。
她永遠做不到。她這輩子都不會再信任這個人,更不會將傷害自己的刀劍交到對方手裡。
那要給他自由嗎?
自由……自由?可是,明明就是他自己要留下來的。
她已經給過他機會,讓他去做衛國公,去追隨他死去的主君,是他自己要留下來的。
*
荀清臣等了很久,還是沒有等到和他一起用晚膳的人。他食不知味地吃了晚膳,終於還是忍不住問身邊的小廝:「阿……王上,王上去哪裡了呢?」
平常這個時候,她已經坐在書桌前了,再看一會兒書,就會上床睡覺。
「王上回院子了,但是去了書房。」
主院的書房,他沒有去過。荀清臣微微仰頭,指了指眼睛上的白綾,說:「可以帶我去找她嗎?」
小廝很為難。楚晏的書房,從來不讓外人進。但,之前王上好像有吩咐:這位公子只要不出主院,可以隨意活動。
小廝便猶豫著回:「公子,我只能將您帶到書房門口,其他的事,得看王上的。」
「我知道的。」
荀清臣被人引著,到了書房的門口。守在迴廊里的女兵沒有驅逐他,也沒有要為他通報的意思。
他抬手,摸索著敲了敲門,揚起聲音,喊了一聲阿晏。
沒有回應。
他的心漸漸涼了下來,沒有再敲門,只輕聲問:「阿晏,你在裡面嗎?」
四周一片寂靜,唯有北風呼嘯。寒冬已經過去,初春就在眼前,可穿堂而過的冷風,依舊帶著刻骨的寒意。
荀清臣也不再說話了。他慢慢倚著柱子,在台階上坐下,回想自己今日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他還是想不明白,倒是胃脘順著翻滾的情緒,肆無忌憚地攪動了起來。
男人低下頭,感到疼痛後,將頭抵在了膝蓋上。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終於傳來門被推開的聲音。
荀清臣連忙扶著柱子站起來,朝聲音的來源「看」過去,「阿晏,是你嗎?」
「你過來。」
他點頭,抬腿走過去。荀清臣看不見,無法通過眼睛來界定合適的距離,只能在摸到她的衣袖後,才堪堪停下來。
他還來不及說話,就被一股大力扯了過去。
脊背靠在冰冷的硬物上,硌得生疼。有一雙手扯開了他的腰帶,順著衣領摸進去。那雙手粗糙、溫暖,仿佛帶著熊熊的火苗,來到哪裡,哪裡便燒得一片通紅。
楚晏親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