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很熱鬧。
但陸州心情一直不太好,不是因為被那個姑娘點出是一對兒的驚嚇,而是脫口而出的否認。
即使李定原看上去很淡然,但陸州也很愧疚。
回到家,
陸州鼓起勇氣對李定原道:「對不起……」
眼睛垂著,像犯了彌天大錯。
李定原將他抱到沙發靠背上,這是一種陸州能俯視李定原的位置,他垂著眼也不能迴避李定原的目光。
陸州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只能再一次道:「對不起。」
很愧疚,又很委屈。
這種委屈不是來自那個姑娘的問題,也不是來自李定原,陸州說不出來自哪裡,就是很不好受。
李定原一手攬著陸州的背,免得他不小心掉下去。
額頭蹭蹭陸州的面頰和肩頸,就著這樣的姿勢抱著他,低聲道:「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非要纏著你,是我強求你,州州,是我對不起你,我自私又霸道,知道你難受竟然也不想放開你。你別不要我,好不好?」
陸州面頰貼著李定原的額頭:「沒有強求,我願意的,我就是……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雖然社會沒有開放到承認同性戀情,但大城市偶爾也能見到兩個男性牽手。
但陸州做不到這樣。
現在的他已經知道自己不是有病或者變態,但他還是不想讓人圍觀或者議論,不想要那樣看新奇的打量的眼神。
但與此同時,陸州還想和李定原在一起。
李定原捧著陸州的臉:「不是自私,這叫適應環境。能在家里親親抱抱我已經很滿足了,在外面,咱倆就是哥們。我也不敢到處嚷嚷我喜歡男的,我們的想法是一樣的。」
陸州一直覺得李定原很勇敢很坦蕩,如果換一個人,也許就會跟李定原一樣會大方磊落的走在人前。
這方面,他覺得虧欠了李定原。
沒想到李定原也不想在外人面前展現什麼,這讓陸州鬆了口氣。
李定原看小貓臉色好了很多,沒那麼想把自己悄悄團起來的可憐樣子了,心裡柔軟的不行。
親了親他道:「我們沒有錯,只是生不逢時而已。最大限度的讓自己過的舒服是勇氣也是智慧,不丟臉,對不對?」
陸州看著李定原哄小孩一樣的神情,點了點頭。
李定原又道:「那叫聲哥來聽聽,提前練習練習,成嗎?」
陸州將臉埋在李定原脖頸:「不要。」
他平常很少叫李定原的名字,他的世界大多數的空間都被李定原占據,不用特地喊名字。
但偶爾也都是叫李定原。
叫「哥」的時候也有,但那是在另外一種情境下。
這個字會帶出很多旖旎的畫面。
後來陸州還是叫「哥」了。
他心裡有很多難以跨越的障礙,今天這樣的情形也是,現在被李定原開導到能夠自恰,就很難自控。
這樣熱情的小貓,李定原求之不得。
不過這次沒有用陸州的腿,前天磨紅了一大片,現在還沒好呢。
這天之後,陸州再和李定原出門就坦然了很多。
周末,他們的安排有些多。
周六去了李定原家,真的看到李定原和李爸爸在廚房忙碌,陸州感覺挺新奇。
他還參觀了李定原的收藏。
準確的來說是李媽媽收藏的李定原從小到大的獎狀、獎品等等。
其中有李定原少年時的照片。
那時候的李定原和現在比眉眼不算大變,但少年氣十足,更精緻更俊俏,看的陸州稀罕的不行。
第一次主動要東西。
在偷偷親了李定原臉一下後,他得到了這個有李定原照片的相框。
周日晚上,陸州被李定原帶去見他的髮小宋望津。
由於李定原提前解釋了宋望津的情形,包括和江時分手時包廂里就有宋望津,所以陸州也不怕宋望津看出什麼。
而且宋望津還因為陸州給陸州的同學免單。
陸州心裡很承宋望津的情。
在心裡,他將宋望津歸為這是個比較可靠的知情人。
在宋望津,好奇的抓心撓肝。
他知道的自家原哥,多直男多不解風情一個人,多少年鐵樹都不開花,談戀愛是什麼樣兒,實在想像不出來。
再說陸州,那樣清淡沉靜的一個人,談戀愛又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