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陸州在小區就沒見過李定原了。
他不知道李定原搬家了沒有,但那已經不重要,只要不怎麼見面,遠近親疏,時間會給出答案。
這天陸州接到家裡電話,是他舅舅的。
舅舅說舅媽出了車禍,手術已經在當地做完了,但心裡總是不踏實,想讓陸州看看做的有問題沒有。
陸州在醫院的時間有限,不敢輕易拿主意。
正好周薄賀在外科,陸州就把手術的情況還有相關的檢查報告以及影像圖片給人發了過去。
周薄賀說手術做的挺好,沒什麼問題。
又問陸州最近怎麼樣。
師兄弟最近很少聯絡。
一個是周薄賀比較忙,而陸州不是很能社交的那種人,當然這並不影響他們之間的友情。
其實忙之外,周薄賀也是在避嫌。
他對陸州的心思在李定原那兒過了明路,又看得出陸州對李定原有意……
但既然聯繫了,忍不住問兩句。
問陸州談戀愛了沒有,有沒有喜歡的人。
陸州道:「沒有,不想談戀愛。」
那頭周薄賀就愣住了。
很短暫的停頓,笑道:「我還以為你和那個李警官……」
陸州並不想讓很多人知道李定原喜歡過他主要是喜歡一個男人的事,即使周薄賀紀曾經看到過一些東西,比如那次酒吧他被扛走。
刻意輕鬆了語調道:「怎麼會,他又不喜歡男人,以前都是鬧著玩。」
周薄賀:「這樣啊,那是我誤會了。周末有時間嗎,約個飯?你師兄我最近真是忙成狗,你得好好聽我嘮叨兩句。」
陸州其實不太想和周薄賀吃飯,怕人再問李定原的事,但聽周薄賀疲憊的聲音又沒有拒絕。
他這個師兄在外面挺高冷的。
沒辦法,師兄家境太好,關係在醫院更是四通八達,多得是人找他,不冷淡點不知多少人和事纏身。
而陸州有耐心又不愛八卦,就成了周薄賀不設防的交流對象。
周末,
陸州沒讓周薄賀來接,難得的休息日,能歇一會兒就讓人多歇一會兒。
周薄賀也沒強求,給陸州發了地址和包廂號。
陸州到地方,問侍應生包廂在哪兒,挺高檔文雅的個餐廳,他沒來過,邊走邊四處看。
沒注意到侍應生的眼神有點興奮,當然並不帶惡意。
陸州推門進去。
周薄賀已經在了,站起來對陸州笑:「小州!」
見到熟人陸州還是很開心的,尤其周薄賀今天好像格外斯文帥氣,陸州毫不吝嗇的稱讚:「師兄,你好像又帥了!」
往常的話周薄賀會和陸州你來我往的打趣幾句。
但這次周薄賀只是笑起來:「是嗎?」
陸州找了個喜歡的位置做,對著窗戶,他喜歡亮一點:「當然。」
兩人聊很多事。
太熟悉了,天南海北還有彼此的工作,煩惱等等。
不過陸州沒有提李定原,還好周薄賀也沒提,和讓陸州鬆了口氣。
氣氛很融洽。
周薄賀還給陸州夾菜。
雖然用的是公筷,但陸州還是有些不習慣,以前師兄不這樣,至少沒今天這樣過分的比社交距離更近的那種感覺。
在這方面陸州很敏銳,他不喜歡別人靠自己太近。
但陸州也沒太當回事,只是說他自己能夾菜,都這麼熟了,讓周薄賀不用這麼客氣。
周薄賀笑道:「照顧你都照顧習慣了。」
兩人還喝了一點酒,周薄賀特意帶的紅酒,說是藏品,想讓陸州嘗嘗。
陸州喝了點。
他可能比較俗氣,而且沒見過世面,品不出什麼來,只覺得沒有外面超市賣的三四塊錢的可樂、葡萄汽水好喝。
不過看周薄賀挺喜歡的。
飯過半,服務員推開門。
陸州看到小推車上精緻的雙人西餐,還有非常顯眼的一大束玫瑰花。
頓時就僵住了。
服務員將東西擺放在窗戶邊另外的小餐桌上,就離開了。
陸州有些尷尬,但還是勉強裝作沒事人一樣笑道:「師兄,東西夠吃了,這會不會太浪費?」
他選擇性的忽略玫瑰花。
現在陸州家總有花。
自從李定原送他一束紫色的玫瑰後,每隔幾天這人總帶回來一束花,除了過年那幾天倆人不在家,其他時候從不間斷。
現在分開了,陸州還是會去花店買花。
家裡的花瓶里放一束鮮花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有點奢侈,但還是想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