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原偏頭看了他一眼:「不冷,你冷的話貼著我一點。」
陸州碰了下李定原的耳朵,很冰。
這時候應該採取一點措施來解決,或者該給捂一捂,當然按照陸州的脾氣,會很禮貌的先問一下。
他才不會像李定原一樣,總是搞突然襲擊。
但陸州沒問。
只是伸手扣住了李定原的耳朵,他的手之前一直揣兜里,很暖和。
李定原沒說什麼,只是走快了點,免得凍著陸州的手,攥著陸州大腿的手也不自覺的收緊了很多。
停車場在公園外圍很寬敞的一片地方。
他們上車,但沒有發動車子。
李定原想給陸州捂手,但李定原的手也冰涼,在意識到陸州手比他的還暖和點後就不攥他手了。
陸州看他手都凍紅了,揭了下羽絨服的口袋:「這裡熱,你暖一下。」
李定原沒說話。
他發動車子,快而穩的滑出這一片人來人往的停車場,將車停在了來時經過的一片僻靜而且樹木茂盛的路邊。
陸州嗓子有些干,望向窗外,但只看到李定原在車窗上的影子。
他在看他。
燈光著,暖風一直吹。
李定原問陸州:「現在還方便暖一下嗎?」
他甚至來不及等陸州的回答。
傾身過去,雙手分別伸入陸州羽絨服的側兜里,幾乎有種束手待擒的感覺,就著這個幾乎放棄了力量的姿勢,親吻了陸州。
深入而急切。
陸州僵在副駕駛的座位上,他可以往後退,這樣李定原絕對夠不著他,但他只是呆呆的坐著。
看上去是這樣。
但其實陸州知道不是。
他腦子裡亂鬨鬨,但又不那麼察覺的一直保持著往李定原那邊傾身的姿勢。
這原本是為了讓李定原好用一用他的兜,但又似乎還有點別的什麼。
後來陸州有些呼吸困難,他聽到李定原近在咫尺的不太穩的呼吸聲,急切中帶著讓人臉紅心跳的喘息。
那是種很性感的聲音。
他的口腔被支配,被動的和李定原的交纏。
不知什麼時候,陸州羽絨服拉鏈被往下拉了十來厘米。
他穿高領毛衣會覺得呼吸困難,一向都穿低領的衣服,像T恤那樣的領口。
下頜被半攥半托著,不屬於他的熱氣從嘴角噴灑到下頜,又到脖頸,潮濕而滾燙的蜿蜒向下。
陸州覺得自己瘋了。
他很抗拒,也很害怕,但在這背後更深的地方,他竟然希望李定原真的變成什麼野獸之類的,完全將他撕碎好了。
但畢竟本能占據了上風。
陸州推開了李定原,他往後縮到幾乎要擠出窗戶,別開眼不看他。
李定原拉上陸州的衣服拉鏈,摸了摸他的臉:「坐過來好不好?靠窗戶冷。」
陸州就坐直了。
兩個人都有點氣息不穩,臉色估計也很異樣。
李定原開著車繞著不大的縣城的外圍轉了好幾圈。
在陸臨打電話問他們幹什麼去了之後,湊近陸州手機說了一句:「你哥帶我外面逛逛,在回去的路上。」
這天晚上,兩人依舊一人一邊的睡覺。
第二天臨走,李定原邀請陸臨和陸爸爸陸媽媽回頭來安市玩,最佳時間大概是陸臨高考完。
陸臨很興奮的應了。
回去的路上一直是李定原開車。
陸州不會開車,也沒有駕照,他時不時暈車,又總能聞到車上皮革的味道,一直就沒考慮過考駕照的事。
但回去的路太遠了。
十來個小時的車程,他一點都不能分擔,很後悔自己當初沒有報考駕校。
時間越長,陸州心裡就越不好受。
現在他和李定原兩個人,但李定原來找他,遠路,枯燥寒冷的天氣,這到底需要多大的堅持……
陸州問他:「過來的時候,是不是很累?」
他們走的高速。
天暗下來,李定原知道前面有一個服務站,今晚得在那兒休息,隨口道:「不累,想到能見你,再開十五個小時我也樂意。」
天暗,又下著雪,李定原注意力很集中,一直看著前面。
這給了陸州偷窺的機會。
李定原一直看著前面,但嘴角不太明顯的彎了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