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下飛機還要再坐汽車一個多小時才能到縣城。
麻煩的要命。
其實家裡有車,他爸一定會開車到機場接他,但家裡每年冬天路上的積雪都會結冰,不安全。
綜合考慮還是火車最合適。
陸州這麼說,李定原也就隨他了。
但隨著接近陸州回家的日子,陸州能明顯的感覺到李定原越來越黏他。
這讓陸州生出一種莫名的心虛和不舍,大概是李定原總是很照顧他,但他卻要把人扔這兒回家過年。
臘月二十三是小年,正好是周日,
家裡吃火鍋。
李定原問陸州火車票的時間,到時候他送陸州到火車站。
陸州說不用,他打個車去就行了。
李定原從火鍋里撈了一個三鮮餡兒的餃子給陸州,韭菜雞蛋和蝦仁餡兒,他親手包的。
看陸州吃了才道:「吃了我的餃子就是我的人,要麼說,要麼……」
陸州:「……我給你吐出來?」
太熟悉了,也太習慣兩人的相處,他被火鍋辣到泛紅的嘴巴微張了下,示意可以吐出來。
李定原又撈了一筷子肥牛給他:「吐就不用了,我倒可以把你當餃子餡兒吃了。」
陸州沒把這話當回事。
也許是最近李定原頗有些乾打雷不下雨的趨勢,再沒有特別表現出那種很強橫的親近欲和占有欲。
事實證明,李定原從來說到做到。
兩人吃完飯收拾完碗筷,主要是李定原洗洗涮涮收拾廚房,陸州做客廳清潔擦擦桌子掃掃地之類。
然後聽到李定原叫他,說圍裙系成了死扣,讓他幫忙解一下。
陸州聞聲過去,只來得及看到李定原圍裙系的是活扣,再然後李定原伸手啪的關掉了廚房的燈。
客廳的燈照過來,光線不太亮。
陸州被抱到了廚台上。
位置很熟悉,上次他坐在這兒看李定原修水管拖地收拾殘局,用手給他捂腳,還問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但和上次的驚慌不同,這次陸州注意到自己心跳很快。
李定原擋住了客廳照來的光線,他的影子落在陸州的身上,俯身聞了下陸州的領口,鼻尖似乎都蹭人側頸上:「小餃子,想好了沒有?」
陸州反應了一下,立即道:「晚上十一點的票。」
然後就要逃走。
又被撈回去了,幾乎在他跳下廚台的一瞬間,李定原的手臂就橫在了他腰上。
空氣里還瀰漫著火鍋的味道,他們兩個身上的味道。
李定原看著陸州,一動不動的看了好幾秒鐘。
陸州被他盯的有些緊張。
儘管因為李定原背光,他看不清這人漆黑的眼睛裡是個什麼情緒,但那種被死死鎖定的感覺很明顯。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後來還是李定原先開口:「沒有推我,也沒有呵斥我,有進步,是又喜歡了我一點?州州,我們再嘗試嘗試別的,我覺得你可以。」
陸州雙手撐著廚台往後退。
李定原沒有阻止他這一動作。
只是俯身。
他的身高足以讓陸州哪怕靠到廚台最里也能輕而易舉的接近。
不過因為陸州的躲避,他只親到他下頜。
李定原伸手半固定的托住陸州偏開的面頰。
他的拇指,指腹輕輕摩挲溫熱柔軟的皮膚,就著這種憐惜的撫摸,這一次,準確的親到了陸州的嘴唇。
陸州想要推開李定原。
但推他的那隻手被按在了身側,兩人幾乎唇齒相帖,李定原的聲音有些模糊,但陸州聽清了。
李定原說:「接觸面積限定在這裡,你再亂動就說不準了。試一試,我覺得你應當會喜歡我的味道。」
陸州後來就沒躲開了。
不知道是再亂動就說不準的威力,還是他其實也對「試一試」有些心動。
但陸州後來還是推開了李定原。
他忍耐的極限只是單純的親吻,並不包括被更深入的掃蕩。
和李定原剛才掃蕩的壓迫感和力道不同,陸州推開他竟推的很容易,李定原甚至雙手舉成投降狀:「好了好了,不親了好不好?」
他這樣,陸州倒不好意思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