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衣服下來的。
家裡有他收集的袋子,好看結實耐用的各種手提袋。
單從裡面拿出一套衣服鞋襪遞給李定原,另外的整整齊齊裝在手提袋裡。
李定原抱著抱枕坐沙發上,看陸州低著頭忙活:「這麼貼心啊?」
陸州抬眼看他:「怕你再光著。」
李定原站起來作勢要解浴袍帶子:「哥光著有光著的好看,你要願意看,那我就光著。」
陸州抬手遮眼睛:「窗戶開著呢!」
腦袋被呼嚕一把。
李定原一手拿過衣服去次臥換去了,走前讓陸州明天最好不出門。
陸州:「為什麼?」
第一反應是出了什麼危險的事,難道有危險分子流竄到這一片……
李定原:「回頭你照照鏡子就知道了。」
後來陸州去照鏡子,就發現脖頸那兒有個紅印子。
陸州:「……」
說讓陸州照著鏡子的話時,李定原其實有點心虛,他那一下其實力道挺輕的,沒想到陸州皮膚這麼嫩。
又白又嫩,跟豆腐似的。
看一眼副駕駛上裝著齊整衣服的袋子,又挺窩心。
熬出雙熊貓眼的小吳正吸溜泡麵,看到自家師父容光煥發的回來,懷疑自己眼睛出問題了:「師父,你怎麼又回來了?」
大伙兒換著休息,就他師父這勞動強度,回家睡兩宿都沒毛病。
眼巴巴又瞅李定原手裡的袋子。
誰不知道他師父家裡巨富,他們支隊泡麵、滷蛋、小麵包那都是按最高檔次的來,全他師父掏腰包。
這裡頭……
李定原寶貝的將袋子拎的離小吳遠一點:「瞅什麼瞅,家裡給你師父我收拾的衣服,不是雞腿雞翅膀!」
小吳不信:「你那柜子里不是有衣服嗎,一沓兒沒拆封,支隊也能洗澡,你非跑回去,肯定是開小灶去了!給來一口嘛,師父,我不告訴那群餓狼,你給我分點兒。」
李定原:「……」
未免落下吃獨食這麼不英明神武的名聲,李定原只得讓小吳搜檢,期間不得不罵罵咧咧:「你小子下手輕點,別給老子抖摟亂了!」
搜檢完,李定原大步回了自個辦公室。
腦海被雞腿占據導致泡麵已經完全不香的小吳:「……」
他不理解。
真的很不理解。
既然回家了幹嘛還回來,既然回來幹嘛要回去,就這不到兩個點的時間,踏實睡一覺他不香嗎?
李定原以前也不理解,但現在心裡美滋滋的。
衣服袋子就抱懷裡。
精神抖擻的坐在辦公桌後,一點一點的琢磨這次案情的事,從頭捋一遍,竟真又給他發現了被忽略的東西。
這一夜後半宿,刑警支隊留守人員全體出動。
人人精神煥發。
比起撞南牆沒有線索只得暫時休整,他們更願意點燈熬油奮戰前線將犯罪分子繩之於法。
為首一輛警車上,李定原看向燈火點綴的夜色。
也不知道陸州現在幹什麼呢,肯定睡著了,是很沉的那種睡眠,還是會做夢,如果做夢,有沒有夢到過他……
開車的小吳冷不丁注意到自家師父那抹笑意,車扭了個S型。
這笑……
他師父上次這麼笑,轉頭就將嫌疑人審了個底兒掉,後來那人判了個無期,牢底都要坐穿。
與此同時,
陸州遊魂一樣去客廳倒了杯水喝,又遊魂一樣上了床。
他很少在晚上醒。
但大概是脖子總不太對勁的感覺,睡的不那麼沉,閉眼就是李定原那張臉,這人變成了一隻獅子,叼著他脖子在草原上狂奔。
他雙腳懸空,好像也不是人,而是一隻什麼動物的感覺。
陸州第二天睡了懶覺。
這天雖然不是周末,但他選了這天休息,不是因為前一天沒休息好,而是早有了社交活動的計劃。
大學時的舍友約飯。
舍友叫趙封,和陸州關系很不錯。
趙封也是北方人,和陸州不是一個省的,但他也在醫科大附屬醫院規培,目標是規培後能留院。
請大學時的朋友們吃飯是為了結婚的事。
趙封定了十一的時候回家結婚,提前和兄弟們慶祝。
至於婚禮誰去誰不去,那不強求。
陸州不打算去趙封的婚禮,太遠了,不想折騰,而且婚禮這種熱鬧的場面,想想都頭皮發麻。
不過心意還是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