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陸州來說能提一句讓李定原不要再這麼花錢,已經是他很少做的事了,再就沒多說。
周薄賀一手搭在腦門上,雖然不想動但聽力正常,見李定原和陸州你來我往聊的還挺起勁,捏了捏鼻樑勉強坐起來。
再不說兩句,陸州的家底都要被套光了。
一手搭李定原肩膀上:「哥們,再來幾局?」
又幾杯酒,周薄賀徹底醉了,閉著眼睛不說話了。
桌上一片狼藉,菜也都不熱了。
酒足飯飽的,陸州開始收拾桌子。
他做飯不怎麼樣,但挺喜歡收拾屋子的,那種慢悠悠讓身邊的一切整潔起來的感覺特別治癒。
李定原幫著收拾。
他眼睛比平常亮,喝酒的緣故,但手穩腳穩一點都沒有喝醉的跡象,指揮陸州把酒瓶子收了,桌子擦一擦就完了。
他和周薄賀喝了一瓶白的,還有幾瓶啤酒。
至於李定原自己,廚房沒有洗碗機,這些碗碟都需要手洗,指揮陸州做點事也是將人絆住,別幹這些油膩膩的活。
陸州沒讓,要自己洗碗筷,他骨子裡就不是占人便宜的人。
將李定原往廚房外面推了一下,沒推動,仰頭道:「衣服會弄髒的,放著我來就行了,你是客人。」
兩人站的挺近。
李定原說:「沒事,我很快的。」
說完覺得不太對。
補上一句:「我是說洗碗收拾會很快。」
陸州原本聽明白了李定原的意思,但這人一解釋,他反應了一下琢磨出第二次意思,沒忍住,露出個笑模樣。
但給李定原留著面子,笑的挺保守,嘴角微翹,眼睛裡盛著碎星一樣。
這樣子可太稀罕人了。
李定原忍不住掌心罩人腦袋頂上,揉了一把:「笑這麼高興,看不出來長的白白淨淨,裡邊是個黃瓤兒的!」
第8章
陸州:「你才黃瓤兒的!」
男人之間說話,三兩句可能就一出溜帶了顏色,話說的隨意,關係也好像就隨意起來,客套之類的都消散了。
李定原看著他笑。
這樣子,陸州也不好再說。
李定原聲音低了些,有點像使喚孩子:「去客廳,這裡一會兒就好了。」
陸州這算被李定原調戲了一把,索性就讓他忙活去了,自去客廳收拾東西,背影無情又麻溜。
偶爾回頭看一眼,李定原那麼高的個子,垂著腦袋在不大的廚房忙活,腰微彎,背卻是挺直的,腿還長,背影都看得出一種帥勁兒。
就挺賞心悅目的。
陸州想,李定原算是他見過的男性裡面自身條件最優越的。
外貌、性格、體格等等都很出眾.
為人不迂腐,和師兄聊的有來有往的,還會做飯,那兒也天賦異稟,還是公務員,即使家境一般也一定會有很好的人生。
陸州這麼預測著,心情很不錯,他喜歡看身邊親近的人都過的平順。
至於自己,不喜歡女生,喜歡男生卻又因為一些變故接受不了親密活動,註定要孤獨的過下去。
平常有幾個好朋友偶爾聚一聚,挺好的了。
陸州收拾了沒喝完的酒,擦了桌子,掃了地,又去洗手間拿拖布準備把地拖一下。
低著頭呢,冷不丁拖布被攥住了。
李定原腰上還繫著圍裙,有些可愛的小熊圍裙,陸州覺得這圍裙更適合女孩子,但打折麼,買也就買了。
當然這東西也看誰用。
李定原就是用粉圍裙也不影響他是個很硬朗的男人,將手裡的小碗遞給陸州,一手接過拖布:「我來,一趟兒幹完。」
小碗裡是半碗剝好的蝦,還淋了湯汁。
李定原做的那盤子蝦雖然陸州沒吃夠,但畢竟不是一個人吃,刻意留了一些,哪怕最後再沒誰吃,但客人在,自己把盤子都搞光,不禮貌。
沒想到……
李定原催他:「沒剩幾個,這東西還不好熱,你受累光個盤?」
陸州就說「那行吧」。
如果他和李定原再熟悉一點,像和周薄賀那麼熟,陸州大概會偷偷告訴他,其實他還想吃來著,根本沒吃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