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抽的太多,他打開窗散氣。起身看到月影斑駁間,有個瘦小的身影在院子裡搖擺不定。
他趕緊走到院子裡,看到白鹿呆呆傻傻的指著天空說:一個、兩個、三個、......腳邊放著一個空著的啤酒瓶。厲害的是,無論上半身搖晃的怎麼厲害,白鹿至始至終站的穩穩噹噹。
方盞靜靜看了好一會,知道小孩醉了,醉到想要把夜空中的繁星一顆顆數清楚。他無可奈何的走過去扶住人,試探著說:「別數星星了,該睡覺了。」
白鹿一把打下他的手,兇巴巴的說:「別吵我,嗝,我在數月亮呢。」
方盞覺得愛一定是有痕跡的,比如說牙印、吻痕,或者是大嘴巴子。最後穩下心神想,這些日子來,他騎一百邁的摩托去見小孩,三十邁的速度送小孩回家。提的要求沒有一個含糊的...他想說,小孩理應喜歡這樣的自己。
白鹿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床上睡覺的,身上睡衣沒了,穿著小熊貓胖次,果著上半身埋在被裡。他頭疼的想,這輩子自己算是做不成猛一了。別人一頓啤酒DuangDuang往下灌,嗓子眼跟下水道似得,自己一杯啤酒睡四天,一瓶凱龍下地差點安樂死。
他爬起來,洗去滿身酒氣。被婆婆揪著耳朵一頓好罵,罵完怏怏的坐在飯桌前宿醉。眼睜睜看著盞哥從烤箱裡拿出一板烤生蚝、烤韭菜,吃完接著又泡上滿滿一大杯枸杞水,跨上摩托車揚長而去,不知道想要身體力行的用愛感化誰。
他滿臉問號的看向婆婆,想要婆婆給出答案。婆婆看眼不著調的孫子,說道:「聽小盞說他對象不久過來,估摸著想要補一補。畢竟作為男人老是坐辦公室沒有太多運動時間...哎,我跟你說這個幹什麼,你還小。等你長大就知道,這些東西對男人的好處。」
白鹿被雷劈般掏出手機,跟方盞發微信:『我的好哥哥,你談戀愛了?』
過十來分鐘,估摸著方盞到學校了,對面乾脆回覆:『沒有。』
沒等白鹿繼續追問,對面又發來一條:『快了。』
啥子?
白鹿忿忿不平的回覆,幾乎戳破手機屏,像是被拋棄的小媳婦質問對面的方世美:『是誰?是不是過年還要到家裡來?』
方盞活動活動肩膀,不小心觸碰到昨夜扛人時被咬的牙印,倒吸一口冷氣,沒有正面回答問題:『是只小狗,醉狗。滿意了嗎?』說著,把襯衫扣子解開,拍張泛著血印的痕跡發過去說:『小狗牙長得挺整齊。』
昨夜記憶陡然湧上心頭,白鹿僵在原地尷尬不已,許久跟方盞道:『中午放學我陪你去打針,醫藥費報銷。』
中午,兩人到了疫苗中心。大多都是給新生兒打疫苗的家長,零星幾個不是被貓撓就是狗咬的傷患摻雜其中。
醫生對此見怪不怪,替方盞肩膀消毒後,穩准狠的一針下去。臨走醫者聖心的說:「小伙子注意不要感染,這不是野生動物咬不成這樣啊。」
白鹿握著病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