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上門興師問罪的傅雲璟,興安侯不由得心下暗腹,昨晚闖進侯府的賊多數是平陽王府派來的,還把春桃這個婢女給擄走了。
傅家究竟是因為擔心傅雲瑤的病情,還是察覺了什麼?
興安侯心下有些不安,得穩住傅雲璟才是。
「不必了,我祖母特意請了太醫來,既然你們請的大夫看不好,那就讓太醫進去看,那是我親姐姐,我不怕被傳染,侯爺在外面等著就是。」傅雲璟負手而立,說著就要帶著太醫進去。
興安侯對著管事使了個眼色,一群奴才頓時擋住了門。
傅雲璟扭頭,黑眸染著森森寒意:「季康你什麼意思?」
興安侯道:「郡王,季家好歹也是侯府,平陽王府再尊貴也不能硬闖吧?郡主既然嫁入了興安侯府,那便是我季家的人,如今我是為了大家著想未免被傳染上疹子所以才暫時不讓郡主見人的,請郡王見諒。」
傅雲璟一瞬不瞬的瞪著興安侯,眼神凌厲的如同鷹隼,隱隱跳躍著一絲冷漠。
「你確定要攔本郡王?」
興安侯只覺得後背躥起一股寒意,快要招架不住了。
見鬼,京城有名的紈絝子,怎麼會有這種令人膽寒的氣勢。
正僵持著,一聲馬蹄嘶鳴的聲音傳來。
緊接著便興安侯夫人走下馬車,怒容滿面的朝大門口走去。
顧知音在聽到聲音時,掀起車窗的帘子,看著韋氏頭也不抬的從自己身旁經過,漂亮的眸中閃過一縷幽光。
回來的還真快。
「明郡王,你大清早的帶人堵在我府門口,是何用意?」興安侯夫人提著裙擺,一步一步走上台階,恕道。
傅雲璟轉身,目光犀利的看著韋氏,張嘴就罵:「我為了什麼,你心裡沒點數?驢一天啥事不干,淨踢你的腦袋了,跟我在這裝什麼?」
顧知音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早知傅雲璟是個混不吝,還是頭一回聽他罵人這麼爽的。
韋氏也是沒料到傅雲璟這麼混帳,上來就罵自己,氣得眼前陣陣發黑。
「傅雲璟,我好歹是你長輩,你竟敢口出狂言,你簡直沒有家教。」
「你家教養好,逼著我姐給季元文納妾,我姐不同意就把她鎖在屋裡不許旁人探視,你季家好大的能耐,連皇上親封的郡主也敢囚禁,不知道的還以為興安侯府要造反呢。」
興安侯夫婦聽到傅雲璟這話,紛紛面色大變。
「郡王,話可不能亂說,你這分明是污衊。」興安侯咬牙切齒的道。
傅雲璟:「哪裡誣衊?不是你攔著一群狗奴才不讓我帶太醫進去給我姐治病,還是你們沒有命人看守我姐的院子?又或者你們沒有想給季元文納妾?」
一連幾問,直把興安侯跟韋氏問的心頭突突直跳。
韋氏氣得臉都綠了,昨天晚上闖進府里的果然是平陽王府的人,春桃也是他們抓的。
可恨!
就在這時,又一輛精美華麗的馬車在興安侯府門口停下,眾人尋聲望去,就見先後下來兩名雍容華貴的婦人。
韋氏在見到來人時,震驚得瞳眸大睜。
護國公夫人跟御林軍統領程夫人怎麼來了?
顧知音亦下了馬車,對著兩人福身問安。
「見過郡王妃。」程夫人還禮。
她夫君雖然得皇上重用,執掌大權,但她不像護國公夫人有誥命在身,顧知音是郡王妃,有品階的,所以她得行禮。
韋氏在愣了一瞬間後,連忙走下台階,笑著與兩人寒暄:「見過國公夫人,程夫人好。」
護國公夫人看著韋氏,淡淡的點了點頭。
程夫人朝她欠了欠身,神情淡漠。
縱然韋氏是侯夫人,興安侯卻逐漸沒落,程夫人還真不必將她主在眼裡,反而韋氏,面對如今聖眷正濃的程家人,得十分恭敬客氣。
「不請自來,還請季侯夫人見諒。」護國公夫人微微一笑,道。
韋氏心道:「國公夫人言重了,您能來,是我們的榮幸,快裡面請。」說著,她側了個身,對兩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壓根就沒懷疑過,護國公夫人跟程夫人為什麼會突然來,為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