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一個戲子,不僅明郡王為她鬧得滿城皆知,成了眾人茶餘飯後的笑柄,竟讓三皇子不顧背上搶占臣子妾室的污名?
顧知音笑了笑,道:「各花入各眼吧。」
世間花種千萬,不過正巧是這一朵長在了人心裡。
倘若林見月是個心思正的人,有傅雲璟的寵愛呵護,日子定然舒心,可她卻不知足,一山望著一山高。
三皇子在護國公府算計自己,其中恩怨理應跟柳家眾人說明。
柳蓁蓁看著顧知音的目光充滿了同情,顧姐姐嫁明郡王,真委屈啊。
只怪她們結識的太晚,否則說什麼也要拐回家當自己嫂嫂的。
唉,傅雲璟這麼不靠普,也不知道日後會不會有第二個「林見月」帶回來。
又稍坐了片刻,柳蓁蓁起身告辭。
顧知音將她送出府,臨近大門的時候,她開口道:「蓁蓁,你幫我個忙好不好?」
柳蓁蓁毫不猶豫的點頭應道:「你說……」
溫氏留在朝輝堂沒走,與老王妃說起了傅雲瑤病重未能赴宴的事情。
「……韋氏這個蠢婦,竟帶著裴書雁去了國公府,絲毫不顧及瑤兒的臉面,說是世侄女,那是旁人不知,誰家成日帶著商戶女四處應酬,我看她對裴書雁可比瑤兒還上心,不知道的還當裴書雁是她兒媳婦呢。」
老王妃聽著,忽然心頭一跳,面色冷沉的看著溫氏。
「兒媳
婦?」
溫氏愣了一瞬,忙解釋道:「母親別誤會,我這是打個比方,比方。」
「不對,興安侯這做法有古怪,瑤兒乃是郡主,當初為季元文求娶瑤兒費盡心思,就算我傅家不如過去,但以瑤兒的身份嫁給他們家,是下嫁,季家不說捧著她,也該真心疼愛才是,如今卻在她病重之時帶著商女去赴國公府的宴會,連規矩都不顧,絕對有問題。」
溫氏的臉色也有些發青,她猜過韋氏說不定給傅雲瑤委屈受了,但又不能肯定。
「所以韋氏有意替季元文納裴書雁為妾?」
老王妃抿了抿唇,沒有接話。
納妾還是小事,可聽韋氏對裴書雁的態度,對一個妾這麼上心,若真讓她進了季家的門,豈不是要寵妾滅妻?
真到了那個時候,夫君公婆都不替她作主護著她,瑤兒在侯府只怕步履艱難。
「就這兩日抽個時間去興安侯府看望瑤兒,實在不行,接回來養病。」
溫氏忙不跌的應道:「好的,母親。」
……
傍晚,顧知音坐上馬車,回了顧府。
顧彥清剛從翰林院回來,剛坐下喝了口茶,就聽門房下人稟報顧知音回來了,有事找他。
「請大小姐去書房等著。」
「是。」下人應道。
顧彥清換了身衣裳,去了書房。
顧知音見他進屋,放下手中的茶盞,起身行禮:「父親。」
顧彥清微微頷首:「下人說你有事找我?」
說罷,他在顧知音的對面坐下,看著她道。
顧知音也坐了下來,道:「父親,青成闖禍了。」
顧彥清聞言,猛地坐直了身子:「他闖什麼禍了?」
顧知音看了眼身旁的婆子,對顧彥清道:「他午時出門,驚到了護國公府四少爺的馬,四少爺不慎從馬上跌落,侍衛當場將人拿下,國公夫人很生氣,問清楚是哪家奴才要上門要個說話,後來一問發現他是顧家的小廝,便叫柳小姐來找我了。」
「找你做什麼?」顧彥清眼角突突的跳個不停,一想到自家的奴才衝撞了護國公府的少爺,害他墜馬,就兩眼發黑恨不得暈過去。
顧知音沒說話,一旁站著的婆子便對著顧彥清福了福身,道:「顧大人,我家夫人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顧大人若是把這奴才趕出顧家,那看在郡王妃的面上,此事就不追究顧家的責任,只處置這個奴才。」
顧彥清一聽,連忙起身,叫來了總管顧忠。
「老爺。」顧忠立在門口,喚道。
「趕緊去找夫人,把青成的身契拿過來。」
顧忠見顧彥清臉色不對,沒敢多問,忙應道:「是,老爺。」
說罷,便匆匆去了主院。
前院奴才的身契原本是在顧彥清手中的,但當初為了拿捏胡媽媽,姜氏把青成的身契要了過去,顧彥清也沒有多問,不過是個前院不輕不重的小廝,姜氏要,就給她了。
所以當顧忠來問她拿青成的身契時,姜氏一下子警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