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抽抽搭搭地從書包里掏試卷，遞給媽媽，然後又轉頭看了眼周竟。
quot周哥哥，你答應我的企鵝公仔呢？quot
這下滿屋子人都笑起來。顧媽媽摸了摸女兒的頭：quot還是個沒長大的小姑娘......quot
不久後，除夕夜。
顧峯老家小院的廚房裡飄出年夜飯的香氣，顧媽媽繫著碎花圍裙在灶台前忙碌。
顧北北不再是從前莽莽撞撞的小鹿了，而是默默在一旁幫著顧媽媽，但不久又被顧媽媽打發走了。
周竟站在小院裡，看著玻璃窗上凝結的水霧，恍惚間想起那年的此情此景。
quot發什麼呆？quot顧峯從身後摟住他，下巴擱在他肩上，quot我媽非要做年夜飯，攔都攔不住。我和北北跑去幫忙，都被趕了出來。quot
周竟笑著握緊了他的手：quot阿姨是想你們了，那麼久都沒給你們做過飯了，你就不想吃？quot
quot什麼你們你們的。quot
顧峯扳過他的肩膀，指著這棟帶小院的兩層洋房說：quot以後這裡就是你家。quot又指向廚房，quot我媽媽就是你媽媽。quot
目光移到窗邊哼著歌的顧北北時：quot至於我妹妹...quot
他的聲音突然卡殼，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心想這小丫頭現在滿腦子都是她的quot周哥哥quot。
quot怎麼不說話了？quot周竟用手肘輕撞他，眼底閃著促狹的光，quot說啊，妹妹怎麼了？quot
見顧峯遲遲不答，他又故意拖長聲調：quot該不會...妹妹不願意讓給我吧？quot
quot不管你願不願意——quot周竟突然抬高音量，衝著窗台揚起下巴，quot她現在都是和我最要好！quot
話音剛落，顧北北quot嘩啦quot一聲推開窗戶，半個身子都探了出來：quot周哥哥！快進來！quot
她又晃著手裡不知名的東西，quot我有好東西給你看！quot
周竟立刻鬆開顧峯的手，三步並作兩步往屋裡跑，臨走前還衝顧峯投去個挑釁的眼神。
顧峯站在原地，看著兩人在窗台前交頭接耳，周竟甚至親昵地揉了揉顧北北的發頂。
還沒等他想明白，窗戶quot砰quot地一把關上，顧峯這才後知後覺地瞪大眼睛——那特麼是他的臥室！
而此時，房間裡正上演著一場秘密交易。
周竟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未拆封的限定款動漫周邊，在顧北北眼前晃了晃：quot最新發售的，全球限量500個。quot他壓低聲音，quot現在能告訴我照片的秘密了吧？quot
顧北北眼睛一亮，做賊似的鎖好門，拽著周竟蹲到顧峯的床頭櫃前。她拉開最底層的抽屜，從一疊劇本下面摸出個老舊的木質相框。
相框邊角已經有些掉漆，顯然經常被人摩挲。
周竟的呼吸一滯，照片裡，正是那年他和顧北北以及顧媽媽的三人合影。
quot哥哥當時兇巴巴地讓我刪照片，quot北北湊到他耳邊小聲說，quot我就當著他的面刪了，但我後來又偷偷從回收站恢復了。quot
她的手指輕輕撫過相框玻璃，quot一直到有天半夜，我看見哥哥拿著我的手機發呆，當時我還以為我沒考好，哥哥又生我氣了。quot
quot結果，你知道嗎？我打掃衛生時發現的，quot北北的聲音突然變得柔軟，quot就放在他枕頭底下。quot
她抬頭看向周竟，圓溜溜的眼睛裡盛滿認真，quot周哥哥，哥哥他...quot
quot他其實一直都很愛你，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你。quot
這時房門突然被猛地推開，撞在牆上發出quot砰quot的一聲響。
周竟和顧北北同時一個激靈，轉頭就看見顧峯黑著臉站在門口，目光死死盯著周竟手中的相框。
空氣瞬間凝固。
quot顧！北！北！quot顧峯咬牙切齒地擠出三個字，他一個箭步衝進來，作勢要去揪妹妹的辮子。
quot周哥哥救我！quot顧北北反應極快，像只靈活的兔子般從顧峯腋下鑽過，臨走還不忘quot貼心quot地把門帶上。
房門關上的瞬間，周竟聽見她在走廊里大喊：quot媽！哥哥欺負人！quot
房間裡頓時只剩下兩個人。
顧峯轉身正要解釋，卻被突然上前的周竟一把按在門板上。
溫熱的唇不由分說地就貼上來，顧峯怔了一瞬，隨即扣住周竟的後腦，反客為主地加深了這個吻。
周竟伸手緊緊抱住顧峯，相框quot啪嗒quot一聲掉在地毯上，已經無人理會。
兩人的唇舌和呼吸交錯在一起，灼熱而急促。
窗外隱約傳來春晚的開場音樂，與屋內曖昧的水聲交織在一起。
quot峯峯！小周！quot顧媽媽的聲音伴著紅燒肉的香氣從門縫裡傳來，quot開飯啦！quot
quot北北！快去洗手端菜！quot
quot好咧媽媽！quot
周竟這才戀戀不捨地推開顧峯，顧峯意猶未盡地在他唇上磨蹭了半天，這才準備伸手拉開房門，就在他準備牽著周竟走出去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