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低下頭，手指緊握著裙擺，聲音輕而柔：「最近，楚總和我提了一些建議……我覺得有些想法確實不錯，所以嘗試加到計劃里。但可能……沒有完全符合您的標準。」
謝言玉的眼神漸冷，語氣中透著不易察覺的壓迫：「楚予斐的建議？你覺得，他能替我做決策？」
紀清的臉色瞬間蒼白，眼中泛起一絲委屈和不安：「言玉，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他的話聽起來有道，我只是想讓計劃更好。」
「更好？」謝言玉站起身，背對著她，走向窗邊。夜色深沉，他的聲音如同夜裡的冷風：「紀清，我希望你明白，所謂的好，不是別人告訴你的標準，而是你該懂得的分寸。」
紀清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她咬緊下唇，聲音帶著幾分顫抖：「言玉，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做任何讓您失望的事。我只是希望……不讓您覺得我無能。」
謝言玉回頭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中透著複雜的情緒，像是審視，又像是探究。他緩緩說道：「你沒有讓我失望，但如果再有類似的事發生，我想結果你不會願意看到。」
紀清的眼淚終於滑落，她低下頭，輕聲道：「我明白了。」她轉身離開，背影看起來單薄而無助。
房間重新歸於安靜，謝言玉站在窗前，指尖輕輕敲擊著窗台。他的目光落在遠處的天際線，低聲喃喃：「楚予斐，你究竟想讓我看到什麼？」
第16章 迷網中的覺察
謝言玉的書房中，昏黃的燈光灑在桌面，映照著攤開的文件。紅酒杯里的液體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散發出淡淡的果香。他坐在椅子上，指尖在桌面輕敲，眉心緊鎖。他的目光定格在紀清遞交的計劃書上，那些表面無傷大雅的紕漏，此刻像一道道提醒，逼迫他深思。
江淮下午發來的信息依然留在手機屏幕上：「謝總，我們追蹤到楚氏近期一筆資金的流向，與紀小姐的部分項目有重合。」他握著手機的手微微用力，指尖在桌面輕叩，隨後將手機放下，起身走向窗邊。
窗外的夜景一如既往地繁華，璀璨的燈火在玻璃上折射出斑駁的光。他的目光逐漸冷冽，眉頭微微皺起。他的直覺告訴他，紀清的變化並非巧合，而楚予斐的每一次試探，也絕非只是商場上的手段。謝言玉一向智，卻不喜歡被人操控，而此刻，他隱約感到自己正被人推向一個未知的局。
他從窗邊走回桌前，將紅酒一飲而盡，重新坐下，翻開紀清的計劃書。細細審閱的過程中，那些看似細微的紕漏逐漸串聯成一個可能的方向。他想起紀清近來似乎變得更加體貼，甚至連話語和動作都刻意得近乎完美。太過完美，反而像一種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