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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駛出的車裡,沙廠長不知道是不是被剛剛開門時的冷風吹到了,一連打了三個噴嚏。郭亮立時急得不行,借著熹微的光芒觀察著沙廠長的臉色,見他無精打采的,臉上都是倦意,用手背試了試他的額溫,只覺燙得不行,又忙試了試自己的額溫。

「廠長,你發燒了!」他驚呼出聲,又覺他在打顫,忙交代小羅,「去廠醫院。」

沙廠長忙制止他,說:「我沒事,回去吃點感冒藥,休息休息就好了。」還在路上的時候,一覺醒來,他就發覺自己身上不對勁兒,一陣冷一陣熱的,頭疼腦脹,鼻塞、喉嚨裡頭發癢,他知道自己大概是感冒了,但也沒有聲張。

心知這是這段時間一直奔波勞累,身心都得不到休息,全靠一股子氣兒支撐著,好不容易事情辦妥,心裡的石頭落地,身體不適的症狀便湧現出來。

雖然已經打電話給沈岳良交代了後續和豫東油田合作的事宜,但自己不在邊上盯著,終究還是不放心。想到這裡,他改變了主意,「還是去醫院吧。」

是吃藥還是打針、輸液,終究在醫院裡好得更快些。

到了醫院,醫生護士們都忙碌起來,檢查一番後,醫生溫和地說:「廠長身體底子好,就是這次出去太過勞累,身體吃不消了,我給廠長開些藥,再輸點營養液,好好睡一覺,休息幾天就能好了。」

郭亮這才稍微安心了些,在身邊陪著他。

輸了會兒液,沙廠長覺得身體狀況好了許多,卻又躺不住了,他吩咐郭亮,「你去找一下沈總工、總務處龐處長……」

他念出一串人名,吩咐郭亮把他們都叫過來。

郭亮有些猶豫,「都這麼晚了……」

沙廠長哼了一聲,不悅地看了郭亮一眼,他跟秦今朝這幾天風塵僕僕,顛簸勞累,費心費力,他們在海州廠吃香的,喝辣的,滋潤得很,怎麼大晚上讓他們過來一趟就不合適了?

郭亮只好說,「是,我這就去。」

沙廠長也不是故意為難這些人,只是躺不住,就想早一點聽聽和豫東油田合作的事情有沒有開始執行,進行到哪一步了。

沈岳良以前手中的權利有限,他發下去的命令,那些人未必肯實打實的執行。那些人,可不像自己這個廠長那般有責任心,肯為了海州廠拼掉老命。

而另一邊的秦今朝卻是無比放鬆,回來了海州廠,就算是徹底完成了任務,後續跟豫東油田的合作事宜,就跟他沒關係了,他要徹底回歸到技改辦公室主任的位置上。

他回了宿舍,兌了熱水,洗臉、洗腳,洗去一身風塵,便換了睡衣,倒在床上。很快,睡意襲來,朦朧間,他又想到了顏丹霞。

自己出去這些日子,她也該回來了。不知道梁靜和張海洋兩人提前走了之後,就剩她一個人在機械二廠過得怎麼樣。

顏丹霞是兩天後回來的,那個時候,以沈岳良為首的海州大化廠代表已經出發去和豫東油田的工作人員商談合作的具體事宜。今天傳來好消息,說是雙方協商得很順利,不日就能簽訂合作協議,豫東油田答應這兩天就先將第一批天然氣運送回來。

各位車間主任們重新安排了三班倒的工作表,正在抓緊時間跟職工們開動員大會,爭取將錯失掉的進度儘快趕回來。

顏丹霞一回來,發現海州廠這截然不同的氛圍,便猜想秦今朝估計著是給干成了。

秦今朝自機械二廠離開時跟她說了接下來的工作安排,那時候她便覺這事兒挺難辦的,卻沒想到沒有幾天,就給辦成了。

好似多難的事兒,在秦今朝那裡都能輕鬆解決。

這次在機械二廠,她學會了很多,心裡頭產生了許多和人分享的喜悅之情,但好似沒有別人可以說。

劉艷娟她是個愛聽熱鬧的人,但只限於軼聞、家長里短,關心她在機械二廠,有沒有人被人偷塞情書,吃穿住用行如何,並不關心她工作上的收穫。

所以,雖然顏丹霞回來的當天晚上,劉艷娟追著問問題,跟她聊了許久,但沒有聊顏丹霞想要聊的。

她很早就明白一個道理,許多話只需說給合適的人聽。

她想,秦今朝肯定是那個合適的人。

「……那你下回什麼時候再去?」

顏丹霞和劉艷娟洗漱完,吃了顏丹霞從燕市帶回來的點心當做早餐,就結伴往辦公區走。

顏丹霞是以廢水利用裝置硬體技術指導的身份去的機械二廠,這次是第一次去,中途應該還會陸續過去幾次。

顏丹霞:「還不確定,看機械二廠的生產情況,還有他們的要求。」

劉艷娟由衷地說,「真羨慕你能去出差,還是去燕市!」

身旁忽然就有人重重地「切」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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