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可繼續把自己的情緒關起來,就像你對她做的那樣。」黑影晃動,「易連山,可你錯了。」
「你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有七情六慾,懂愛恨情愁,但她的心……無風無浪,仿佛世界上沒有任何她什麼在乎的東西。」
「那是我遇見過最清澈乾淨,最荒涼的角落。」
易連山眼前湧現黑霧,他看見了一顆斑駁不堪的心,上面早已荊棘密布,那顆心的主人就站在他的正前方,不斷前行……
苗樹成臉上露出梨渦淺笑,她踩著落葉,一步一步走向前方,在呼呼作響的風聲下,隱隱約約能聽見她傻乎乎的疑問,「愛是什麼?」
「這會是愛嗎?」
易連山嘴角勾起笑容,他隨著苗樹成一步一步踩在落葉上,一聲不吭。
忽而,苗樹成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她扭過頭對著易連山笑,「師父,你偷偷跟著我幹什麼?」
「難道,你知道什麼是愛了?」
她笑得明媚又動人,易連山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笑著回了她一句,「師父,自然是懂的。」
「師父,那你能告訴什麼是愛嗎?」
易連山駐足在原地,不再跟著苗樹成往前走。
她越走越遠。
易連山像是釋懷了,他對著她遠去的背影說,「當然,我會親口告訴你的……」
思緒飄回來,易連山望向苗樹成的視線中像是多了一些東西,那道視線像是揉搓過被醃漬入味的酒,香味撲面而來。
許久戈眼珠子轉悠的厲害,他臉上的表情轉變的非常快,因為眼前的兩個人實在是太奇怪了,先不談那什麼愛的對話,現在這莫名其妙的氛圍感是什麼?
他張開嘴巴上上下下的開合不止,聲音一點也沒傳出來。
許久戈鬱悶壞了,他真的很想說話!
易連山摸摸苗樹成的小光頭,他認認真真的給她解釋愛,「樹成,世間苦厄眾多,眾人皆身在其中,望苦為樂。」
「我們為存在有或不曾有的東西發愁,它們擾亂了我們心緒,讓我們陷入無解的謎團中。」
「你所疑惑的愛便存在於這個範疇內,愛,或許是一種執著,亦或許是一種苦難,亦或許是飄渺虛無的存在……」
苗樹成默默摸摸自己消失不見的頭髮,臉上眉毛皺得厲害。
每個字都清楚的聽到了,怎麼合起來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半晌後,苗樹成默默嘆氣,她扭頭問許久戈,「如何能見到白嫌器?」
她在葉蓮蓮的畫面中依稀聽見了這個名字。
此刻許久戈就像是看見了救星,猛地抱住苗樹成大腿,雙手奮力地比劃著名什麼。
「你在幹什麼,為什麼不說話?」苗樹成不解。
易連山微笑著對上許久戈害怕的眼神,他臉上掛著官方客套笑容,一把拉起他,再用力的扯下許久戈。
「他許是不想說。」
苗樹成手掌一翻,樹杈子再度握在手上,「說!你敢不說我就揍你!」
許久戈欲哭無淚,嗚嗚嗚,那是我不想說嘛!
第52章 仙門李廣
「我沒時間和你墨跡, 我問你要如何才能見到白嫌器?」
苗樹成強勢態度,再次將樹杈壓上許久戈的脖頸時,易連山默默將噤聲咒解開。
許久戈跌坐在地上, 「我也想說話,那我不是不能說—」
他抬頭看著苗樹成,眼睛眨的厲害, 臉上表情更是一愣, 誒, 能說話了!
「你想說話那便說就是了, 比劃什麼?我們又看不懂。」苗樹成收回手中樹杈,頗感好奇,「師父, 人說話, 還有想說不能說的時候?」
易連山冷著臉看向許久戈,「許是他的隨心之舉,有些話說哪些,或不說, 是他的選擇。」
一側傳音過去,「抱歉施主, 方才是我的不是, 失態了。」
許久戈默默觀察了一下易連山的表情, 直接將易連山拉進了不能招惹的區塊,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招惹上他了。
許久戈不語, 為什麼我總感覺他話里話外都是對我的威脅?
身側, 苗樹成也在發愁, 最近師父說出口的話都聽不懂該怎麼辦?
也是沒閒著, 她翻出來袁老那時給她的債單, 翻到背面,以靈力做筆,抄上了易連山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