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消息一出, 自然是吸引無數未加入仙家門派的散修前往仙界各方秘境。
上一世她小小樹靈時, 充當著引路人的作用, 那群仙門弟子叫囂著她乃天地靈物,帶她進入無跡海只會橫生枝節,於是就她孤苦伶仃的在無跡海外等了上百個日夜。
她那時沉迷修煉,倒也不難熬。
苗樹成嘀咕,但什麼時候無跡海能找到聚靈神泉了,它不是自險境或仙人傳承遺址中才存在的嗎?
仙門為什麼需要聚靈神泉?
雖說靈泉難遇,但偌大一個仙門怎麼可能沒有替換的靈物,除非……
除非他們並不是用靈泉來洗淨困擾自身的雜念!
苗樹成腦海中靈光一現,莫非他們將主意打到了整個無跡海上?
無跡海自古以來便是險境,踏入其中,若非與其中逝命的仙人有緣,不然絕無機緣可遇,它無疑是一個最大寶庫,內含無數仙人冢,仙人墓,傳承遺址萬千。
誰能擁有無跡海,誰就擁有無上傳承,更有甚者言之,擁有無跡海便有極大機率踏入那傳說中的仙君之位。
南鸞乘機撐起身子,手持摺扇攜破風聲,對著苗樹成的方向划去,「我倒要看看,是誰在此裝神弄鬼!」
苗樹成眉梢上揚,靈巧轉身,完美避開。
她攥緊拳頭,抱著樹杈,到底是壓住了自己想揍人的衝動。
此刻她在暗處,暴露自己屬實是得不償失,還不如在暗中跟上南鸞,瞧瞧仙門到底在搞什麼陰謀詭計。
哼,其他的什麼事都先放下,讓仙門不好過就是我苗樹成的第一職責!
混帳仙門,你姑奶奶我來收利息了。
於是整個空間內,很快安靜了下來,不再有任何動靜。
南鸞警惕地移動,手持摺扇劃破大塊大塊堅實山石,「不見了?」
只聽山洞外傳來轟隆一聲巨響,山洞頂本就遍布裂痕,伴著巨響,大塊山石夾雜著塵土紛紛落下,洞穴也頃刻呈現出倒塌之勢。
南鸞腳踩地,飛快彈出去。
苗樹成一愣,「哇,他動作好快!」
抓緊跟上他,往外跑了幾步,又是折返回來,將文不顧塞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哎呀,阿彌陀佛!」
心中給自己打氣,救妖修,是好人好事。
等苗樹成跑出山洞時,迎面對上一聲驚呼。
「啊!」
苗樹成一看,南鸞整個人癱躺在外面,嘴角帶血……
他胸膛上下起伏劇烈,頭髮散亂,胸前多了諸多傷痕,鮮血混著碎石堵在他的傷口處。
他怎麼就呈現如此慘狀了?
苗樹成迷茫眨眼,「我沒揍你啊,你還得罪其他人了?」
遠處,一身著灰袍袈裟的身影緩緩走近。
他面無表情,手持珠串,一副殺氣騰騰的不好招惹模樣。
苗樹成眼放亮光,」師父來啦!」
她飛快地邁開步子往易連山身上撲過去,忘記自己身處幻境,直愣愣地穿了過去。
「咦?為什麼我碰不到師父,剛才我還能碰到那個妖修。」
黑霧揚起,「因你手中樹杈是天地靈物才可在蚨青幻境中使用,你若持不持樹杈,壓根碰不得那個妖修分毫。」
「呵呵呵如若你想,自是可以持著樹杈對你師父出手。」
易連山行至南鸞身側,他問,「我徒兒呢?」
易連山對眼前這個試圖欺負過他徒兒的妖修沒半點客氣,嘴裡不停說著佛語,經文符號化形,似棍棒一般,一下一下甩到南鸞身上,洗脫他身上的污垢。
「我我……我不知道!」南鸞手忙腳亂地躲避著鞭打,身體更是顫抖不止。
易連山面色微變,口中佛語經文也變得越來越多。
南鸞的求饒聲也愈演愈烈,「啊!」
「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放過我……」
苗樹成站在一側望著自己師父這絕情的一面,眼睛眨的很快,臉也有些紅,「師父,怎麼看起來比這個妖修更像妖修?」
師父揍妖修,好兇!
師父,你冷靜一點,我們是佛門弟子,以慈悲為懷的那種啊!
回想起自己救妖修的諸多舉動,她也是怯生生地縮了縮自己的腦袋,滿是不知所措,「還是不要告訴師父這些事了。」
她怕師父教育自己,比易連山揍人更可怕的就是聽他講道理,真不是苗樹成不願意聽,而是他一說起來就是長篇大論。
言語夾雜著無數詞句俗語,可憐的小小樹靈,完全理解不了。
很快南鸞的求饒聲變小,易連山誦讀佛語經文的聲音也漸漸消失。
旁邊苗樹成單手撐著臉悶悶發呆的狀態也緩緩回神,「太好了,師父應該是消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