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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再說一遍。」

裴序低啞磁性的嗓音在寧也耳邊不斷響著,像極了某種催命符,一點一點掏空他僅剩的意識,大腦完全失去思考,呼吸被迫和裴序的力道速度同頻。

忽然的一個瞬間,寧也呼吸一顫,心率陡斷。

幾秒之後他反應過來,呼吸還在,可身體已經不自覺地隨著這次顫動停滯。

羞恥和難堪翻天覆地地湧來,寧也幾乎無法低頭去看濕漉的衣物,更無法面對。

裴序停頓須臾,鬆手,身體往後退一點,不再桎梏著寧也。

但他並沒放過寧也。

他不顧此刻寧也的難堪,繼續追問那一句:「這就是你說的沒感覺?」

寧也不堪一碰的自尊徹底被打破,羞恥痛苦的眼淚在眼尾凝聚,他閉上眼,抬手用小手臂擋住自己的眼睛,試圖擋住自己的眼淚和脆弱。

「裴序,你就是個混蛋。」

被欺負成這樣,寧也的音調裡帶上一點哭腔,他真的是恨死裴序,竟然用這種方式逼他投降。

同時他又恨死自己。

簡單幾下就交待,面子裡子全掛不住。

寧也壓抑住眼淚,這樣的時刻依然不想示弱,幾次呼吸過後,他用手臂擦掉眼尾的濕潤,放下手,像看仇敵一般瞪著裴序。

見寧也這副紅著眼睛鼻子被欺負慘的模樣,裴序一陣心軟,抬手想去擦寧也眼角的濕潤。

寧也在他的手碰到自己眼睛時,猛地偏頭躲開,隨後繼續瞪著他。

裴序眼眸沉了沉,放下手,問寧也:「跟我低頭有那麼難?」

寧也抿緊雙唇,不說話。

「寧也,你別說你真看不出這兩天我是什麼意思。」

裴序的聲音明顯放低,「當初提分手的是你,現在求和的是我,你還需要我多低聲下氣你才肯走下我給你的台階?」

寧也表情看著沒有多少變化,但心內已經狠狠觸動,睜著的眼睛逐漸發澀。

相較於寧也,裴序也是個驕傲的人,他很少會這樣低下姿態說話。

寧也能聽出裴序語氣中的無力,而這樣的無力,正是他一手造成。

「過去的事情我不在意,不計較,不管你當時做的決定到底是對是錯,我都不在乎,對於我來說,那些都不重要。寧也,不想再浪費四年。」

「當然,如果你還是覺得你的面子更重要,過不去自己心裡那關,我不強迫你。你現在只要說你確實是對我沒有感情了,那我立刻就走,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

裴序說完這些話,目光居高臨下地落在寧也臉上。

他知道什麼叫做以退為進,更是知道寧也吃軟不吃硬。他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寧也的表情變化,發覺寧也眸光微微晃動,便抓著這一點破綻,故意說:「說吧,把你在樓下的話再說一遍,說你是真的希望我們不要再見。」

寧也說不出來。

他一動不動地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緊抿著唇,原本瞪著裴序的眼睛由於長時間沒有眨眼而變得乾澀發痛。

裴序越是讓他把絕情的話再說一遍,他越是說不出一個字,他好像能意識到只要這次說了,他就再也見不到裴序了。

寧也的心被撕扯的很痛,矛盾掙扎。

裴序等了寧也許久,見寧也一直不作反應,便兀自點了點頭:「好。你不用回答,我已經知道你的意思。以後我不會再糾纏你。」

他說著,就要轉身。

眼看裴序轉身的那一瞬間,寧也胸腔內的心臟仿若從高空墜落,身體的反應快於大腦,手指倏然抓住裴序的衣角。

裴序停頓,回過頭。

視線相對,寧也不說話,雙眼一瞬不瞬地望著裴序,泛紅的眼眸過於生澀,不知覺的,一滴淚從下眼瞼倏然滑落,模樣倔強又破碎。

這次是裴序先投降了。

「寧也,你真的太嘴硬。」

裴序嘆息一般地說著,話音還未完全落下,雙手就已經捧起寧也的臉,偏頭吻過去。

裴序吻住寧也的唇,骨節分明的長指撫在他兩邊側臉,稍稍抬起他的下頜,讓吻落得更深更順暢。

他覺得寧也真的是太嘴硬,太口不對心。

嘴硬說再也不要見面,卻還是伸手拉住他的衣擺。

只這樣一個微小的挽留的動作,裴序就能看穿寧也的心。

三個月前的颱風夜,裴序清楚看到寧也枕頭上的濕潤,他看到寧也裹緊被子,露出的小半張睡著的臉,是哭過之後的模樣。

那一瞬間,裴序就明白,四年前的分手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都不是輕易能放下的事。

裴序能看穿寧也的心,但他真不明白,寧也到底在嘴硬什麼。

不重要了。

只要寧也這樣一個挽留,他就真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計較,其他的一切全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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